何玉娟仗著自己年齡擺在那裡,索性豁出去了鬨,牙一咬,就擺出市井潑婦的嘴臉來:“喬念,你彆以為你認識幾個人就可以無法無天,我告訴你,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老婆子一把年紀了,我反正活不了幾天。你要不肯在諒解書上簽字,我就去你學校鬨。我每天堵在你們學校門口喊話,我就不信你不要臉。”
“你要是不要臉,那行,我們大家都不要臉,看誰耗得過誰!我又不在你們學校讀書,大不了我老婆子豁出去這張臉不要,也要搞臭你的名聲。你自己看著辦吧!”
沈瓊枝拉了她一把,這個時候裝好人:“媽。我們來之前不是說好了,好好跟念念說的嗎。你怎麼又這樣。”
她一邊又似乎無可奈何般跟喬念說:“念念,你看你奶奶,她的脾氣你知道。我也勸不住她,她說到肯定能做到。要不你就在諒解書上簽個字,對你來說也沒什麼損失。”
喬念看著她們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在自己麵前繪聲繪色的表演,猛地嗤笑一聲,挑起眉,看著她們,就問了一句:“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弄不死喬嗔?”
何玉娟和沈瓊枝被她這句話驚駭住了。
一個不撒潑了。
一個也不勸了。
喬念把手慢吞吞地從玻璃杯上拿開,再看她們時,已經隻剩下無儘的冷漠。
“你們要去清大鬨隨便鬨,我無所謂。”
她站起身來,漫不經心的語氣。
卻讓沈瓊枝她們如鯁在喉,仿佛被掐住了喉嚨,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們不敢去……
喬念身邊圍著的那些人,她們不認識,但知道自己惹不起。
沈瓊枝在來找喬念之前,已經哭求過自己親弟弟好多次了,沈敬言明確告訴她,沈家惹不起喬念身邊的人。
沈家都惹不起的人。
她無法想象喬念身邊圍著的都是些什麼人。
她教唆著何玉娟在這裡大鬨,說什麼要上學校去撒潑,純粹是沒辦法的辦法。
隻不過想賭一把,她賭喬念要麵子,不會讓她們跑到學校去鬨。
現在賭輸了,人家告訴她,隨便她們,她哪兒敢真去。
眼看著女生要走,沈瓊枝又氣又著急,情急之下,一把抓住女生的胳膊,聲音急切:“喬念,你能不能放過嗔嗔,嗔嗔她真的不能背上案底,她背上案底這輩子就毀了呀。你跟她從小一起長大,她就算有千般不對,她是你妹妹。你是姐姐,你讓著她點不可以嗎?啊?算我求你了。”
喬念看著她抓著自己的手,目光沉凝了一秒鐘,又挪開,麵無表情的:“我再說最後一次,喬嗔滿十八歲了,她是個成年人。她做事情之前就該考慮後果,她既然做了,說明她承擔得起這個後果。”
“我不會在諒解書上簽字。”
沈瓊枝跟失了魂般鬆開手,眼眶已經紅了,她此刻的內心無比苦澀,一雙失魂落魄的眼睛看著喬念,低聲呢喃:“你不在諒解書上簽字,嗔嗔就隻能去讀成人教育。她那種性格,你讓她讀成人教育,你不是要逼死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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