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比較年輕的聲音正在說:“病人下午六點十分又吐了一次血,這次血液檢查結果不容樂觀。他體內的細菌數量還在增加,再繼續下去,五臟六腑都會被病毒腐蝕,等再解毒就來不及了。解毒劑可以解毒卻沒有辦法修複他壞掉的內臟,他還是死路一條。”
“你不說我也知道!”
這個聲音是仲一流,挺氣急敗壞的,喬念光從他口氣中都聽出他對眼下狀況的煩躁和束手無策。
聲音越來越近。
年輕醫生再度道:“仲老,您沒有解毒劑麼?我們實在等不下去了。要是再沒有解毒劑,我們隻能給病人家屬下達病危通知。病人身份特殊,我們也要提前給家屬做好心理準備。”
實際上這段時間以來,獨立洲各方勢力就沒少想辦法從醫院方麵打聽季淩風的消息。
謝韻和季家幾個長老早就跟醫院談好了,不允許他們泄露病人健康情況,可是他們也扛不住數不勝數的騷擾。
他作為季淩風主治醫生之一,這幾天家門口都被塞滿匿名信,裡麵有各式各樣的交易方式和海外賬戶,那些人花錢要買季淩風的具體檢查報告。
他當然不敢泄密。
可他說到底就是個普通人,也害怕那些人從他這裡買不來信息,就打彆的主意逼他妥協。
他兒子才五歲,還在讀幼兒園。
這段時間他都不敢讓孩子去學校,生怕出現意外。
可是長時間下去,這也不是個辦法。
他也想儘管有個結果,救也好,救不了也好,趕緊把事情解決,還他一個安寧。
他說:“…要是再沒有解毒劑,病人也就這兩天的事。”
仲一流走到房間外麵,一度沉默下來,心裡很清楚這個年輕人說的是對的,可是又不想麵對失敗。
他還沒人死在手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