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淩風說完,久久的不能平複心情。
他怨恨聶清如殺死自己最愛的女人,可在這件事上,卻無法指摘她的瘋狂。
聶清如為愛隱忍了二十年,卻發現自己拚了命保護的人早就死了,等找到的時候那具屍體隻剩下森森白骨。
這種痛苦足夠將人逼瘋。
“她恨你外公,恨季家所有人…她對你母親也是懷有這樣的恨意,所以才…做出那樣的事情。”季淩風沉默片刻:“我知道你的存在後也想過讓你回來,但是我發現時間並沒有磨滅她對你外公的恨,反而越來越強烈。我怕她繼續對你下手,所以才擺出不
接受你的態度。希望她看在你無辜的份上不要把老一輩的恩怨牽連到你身上。喬念,是我太天真了。”
喬念微微往後仰,後背靠在椅子上,修長的脖頸從衛衣領口漏出來,皮膚白皙晃眼。
她一隻手捏了下鼻梁,旋即用那雙淩厲理智的眼睛看了眼病床上躺著的男人。
“所以你覺得她可憐嗎?”
“我……”“她再可憐也不該讓彆人替她的痛苦買單!”喬念眼底一片泌涼,心裡卻猝起一團火,仿佛隨便一個火星子落下來都可以燒起燎原之勢:“欠她的人是季無隼,是隱世家族,是她聶家逼著她嫁人的人。這三個人,一個她來不及報複,一個她不敢報複,剩下一個她不能報複…於是她把對人生的怨恨全部算在自己女兒身
上,你不覺得很可笑?是季情導致她人生悲劇的?還是季情殺了那個男人?還是季情讓她妥協嫁人?”
“季情除了投胎不好,生在她肚子裡外做錯了什麼?”
“她一句恨那個人就理所當然的站在道德製高點宣判無辜者償命,這是我聽過最大的笑話!”
喬念很少這麼多話,一字一字戳在季淩風心臟管子上,將他的心撕扯的粉碎,撕開表麵的苟且露出裡麵自己無法麵對怯弱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