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閃電在雲層中穿梭如同隨時會砸下來的巨龍。
觀硯爭分奪秒在排查著場地裡的排水係統,儘管來的飛機上她就收到了薄景行發給她的部分資料,大概了解這裡的構造,可她畢竟不是參與建設的工程師之一,難免需要花費更多時間摸索。
天上的雨越下越大。
如她說的一樣,他們走進來沒用到十分鐘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雨水淋濕透了,壓根用不上傘。
薄景行後麵果斷丟掉黑傘,跟她一起紮進雨幕裡:“觀硯小姐,你告訴我需要怎麼做,我來幫忙。”
“你去看那邊,看看裡麵的排水渠有沒有被泥沙和落葉堵住,如果有就把它們清理出來。”
觀硯好不忸怩的指揮起來。
她自己正在將發現的淤堵部分清理乾淨,手上臉上都是不小心粘上的泥巴,被雨水衝刷而下,看起來十足狼狽。
但她自己好似不在乎手上的臟汙,神態舉止自然不嬌氣,好似一株曠野盛放的玫瑰。
從來不需要彆人欣賞她的好,她隻為自己盛放。
頭頂閃電落下,砸出銀白色亮光。
薄景行站在亮光之下窺見暴雨中的人兒,形容不出這一刻來自靈魂的顫鳴。
他很快想起來觀硯和秦肆的關係,將一瞬間的心緒歸於深處,沒有說一句多餘的話,做一件多餘的事情,默默按照觀硯的指使挽起襯衣袖子蹲下身開始清理淤泥……
灰色的泥點弄臟他整潔的襯衫,薄景行恍若未見,讓觀硯去好收拾的地方,將更低窪的地方留給自己去做。
整個天坑巨大,兩個人的效率還是太低太低。
就在雨水從觀硯下巴跌落在水窪裡時,有人從裡麵出來了,加入了他們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