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議員的身體僵硬住了。
他當然還記得蘇雅這個名字。
一個從餘光自己把自己賣上來的少女,長的多漂亮說不上,但很白,身體很軟,性格也很溫柔。
他就喜歡對方那一副明明身份低賤,活的不怎麼樣,卻還是熱愛生活的性格。
於是,在一個他精心安排無人打擾的傍晚,他下手了。
正如他所料,這個少女的味道果然迷人,那副拚死反抗卻又什麼也改變不了的絕望是最令他喜愛的。
他就想要從這些餘光婊子的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
明明一個個肮臟下賤,卻又總是喜歡裝的很清高,最後不還是要變成一塊破布?
隻是令王議員有些始料未及的是,也僅僅就是那一晚,蘇雅居然懷孕了。
後麵還生下了一個男孩。
雖然一直都追求想要一個男孩,但如此低賤的身份和血脈生下來的雜種,當然不能算是他的血脈。
同時,這件事也徹底燃起了他那個強勢妻子的嫉妒心。
蘇雅就這樣被賣給了青竹公司,變成了一個最低級,便宜的妓女,連同那個孩子一起被趕出了這裡。
之後,王議員就再也沒有去關注過,那個餘光少女後麵怎樣了。
他根本不缺女人,也不缺刺激精神的快感和娛樂方式。
可在現在,當從李維的口中聽到這個名字以後,他整個人徹底愣住。
“一個餘光的賤人?”
他盯著李維的眼睛,臉上滿是困惑和不理解。
“就因為一個餘光的賤人,你衝進了我家,殺了那些安保和我的妻子?那種地方的人能有什麼價值?你展露身份,直接登門,我完全可以對此賠償!”
李維對視上了他的眼睛,從那雙目光中,他沒有看到任何的狡辯和悔改,隻有對自己說出口的話的理所應當,和對李維所作所為的難以理解。
這讓李維眯起了眼睛,他反而對這個世界中人的思想觀念產生了好奇。
“那如果是一個耀光的人死了,也可以賠償嗎?”
“你怎麼能做這樣的對比呢!”王議員的聲音有些生氣,他像是在認為李維在戲弄自己,“餘光的賤畜怎麼能和耀光的人相提並論?”
他的言辭鑿鑿甚至讓李維也感覺到了荒唐。
“都是兩隻眼睛一張嘴,難道就因為不是在一個地方出生的,他們就不是人了?”
“太陽的勞工,竹蘭的農戶,學院的特招生。”王議員說出了曾經在教會中,暮光主教所說過的一模一樣的話,“他們都是一群賤畜!從生到死都隻有當牲口而已,能活著都是對他們最大的恩賜,這些東西怎麼還有資格去奢求當人?”
他的話音落下以後,會客廳中就陷入了一陣沉默。
李維不再選擇和他繼續交流這種徒勞無用的舉動,曾經在餘光的時候,他隻能感受到了那些勞工的麻木和行屍走肉一樣的生活著。
而到了這,聽到了這座城市的掌權者,甚至還是以仁慈親民的議員口中說出來的這番言論,他大概是知道,這座城市的病到底出在哪了。
但李維不是醫生,他沒有要給一整座城市的人治病的意思。
他就是一個負責收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