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維在心裡默默記下了那棟大樓的幾個進出口通道,一邊和風姿蹲著吃甜筒,一邊在心裡推演著,要怎麼在如今耀光防衛已經變得極其嚴密的情況下,殺完人搶完錢走什麼樣的路線脫身的時候。
在街道的正中間,忽然發生了一陣騷亂。
有一個歌舞廳的女人,因為喝多了嘔吐在了一個衣著不凡的青年身上,惹得青年一陣破口大罵,甚至直接動上了手,即使女人精神明顯不對,搖搖晃晃的連連道歉,還是一個巴掌,將她扇倒在地!
然後他像是還是一副不解氣的樣子,直接上腳開始去踹女人的頭,一邊踹一邊還在罵著。
“低賤的玩意!你在找死!什麼東西!嗑藥磕嗨了惹上我!!”
女人被踹的頭破血流,隻能蜷縮著身體在地上任人踐踏。
李維眯著眼睛看到了這一幕,但他沒有什麼動作,仍舊在平靜的吃著甜筒。
風姿緊緊的皺起了眉頭,她隻是下意識抓緊了李維的手臂,也沒有任何行動,或者想要李維上去幫忙的意思。
兩人都很清楚,這種事在這個城市大大小小的角落,隻要有餘光的人被賣上來的地方,實在太多太多了。
他們根本管不過來,也沒法去管。
不管是李維和風姿,他們在感性的同時又有著近乎冷漠的理性。
周圍的圍觀群眾也都離得遠遠的,眼見著馬上就有一起命案要發生的時候,一個頭發淩亂,氣質懶散的青年突然拉住了那名已經打紅眼的男人。
被拉開的男人剛想開口放狠話,下一眼就看到了青年胸口那還沒有摘下來的天恩公司胸牌。
頓時,他就把想要罵出來的話又重新咽了回去,最後隻是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那躺在地上隻是不斷發抖的女人,轉身便直接離開了。
沒多久,就有負責這條街安保工作的輝光娛樂安保,將那個女人抬走,同時潑水清潔了殘留著血跡的路麵,很快這裡就又變得那樣放縱歡愉了起來,就像剛剛的那一幕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李維和風姿都在安靜的吃著手上的甜筒,兩人就像是孤立於這個世界的過客,漠然的看著這表麵和平與幸福的耀光,實則隱藏著比餘光還要令人作嘔百倍的肮臟。
“嗨。”
一個輕浮懶散的聲音響起。
李維轉過頭,看到那個剛才阻止了慘劇發生的青年,手中也舉著一個一樣的甜筒,笑眯眯的和他們打著招呼。
風姿一眼發現了他胸口上的天恩公司胸牌,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出現什麼明顯的變化,但身體卻下意識朝著了李維靠了靠,藏在陰影中的手緊緊的抓住了李維的手臂。
“我看兩位來到這條街卻一直沒去玩,感覺你們很有意思,想交個朋友,我叫白秋林。”
青年對著李維伸出了自己的一隻手,他看起來很友善,從他製止了那個女人被傷害的行為來看,他也不像壞人。
但李維卻就是從這個看起來平平無奇,宅裡宅氣的青年身上嗅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
他沒有伸手,隻是聲音冷硬的說道。
“抱歉,我們沒有要交陌生朋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