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悅又犯了大錯。
她在一個月前,親手攔住了守在學院南區的警員,並且把警衛隊隊長給暴打了一頓,打的頭破血流,顏麵掃地。
最後還把本來應該被攔住的特招生,都給放跑了。
不過無所謂。
比這更大的罪責樂悅都犯過。
她7歲的時候就敢拿刀指著皇帝罵他是蛀蟲;12歲抓著貪汙受賄的暮光牧師,帶到她那當教皇的爺爺麵前,說他管教不嚴;15歲的時候在學院踢廢了想要意圖不軌的大臣之子:18歲的時候在生物所參加了禁忌實驗並當上了副所長;21歲的時候被審查出來有嚴重的精神問題,被中央剝奪了天選的職權,驅逐到了學院來當教授。
當教授的那幾年,她還煙酒不離手,教學敷衍,喜歡打罵學生,又被學生會投訴舉報到了教職管理委員會,校董會因此革了她職。
不是教職,在學院自然沒有了容身之所,也沒有津貼可拿,她又沒法從學院這座關押她的囚籠離開,隻能跑到了學院的暮光分教區去當修女,拿著她爺爺給她發的津貼買酒買煙。
中央能奪走了她的職權,把她驅逐到學院,卻不敢找她麻煩,也沒辦法找她麻煩。
她也就隻能在這裡頹廢度日,虛耗人生。
一個月前那次幫助出逃的特招生搶奪列車,逃出學院,算是她來到這個地方後,做的最有意義的一件事了。
但也無所謂,自覺活著毫無價值的樂悅仍舊在擺爛過著每一天。
直到這天晚上,她存的酒都喝完了,教會裡的那些牧師修女都已經不願意在幫她跑腿買酒,她隻能自己來到便利店當場喝了五瓶,又帶著兩提剛走到門前的時候,迎麵撞上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以樂悅的身體強度,彆說她撞到人了,就算撞到一輛渣土車,都得是渣土車報廢,她毛都不掉一根。
那個學生也被她撞的踉蹌了一下,差點跌倒。
但就算這樣,樂悅還是很不爽,她對這所學院所有的正式生都很不爽。
“喂!你沒長眼嗎!”
她態度極差,罵罵咧咧的掐滅了手中的煙,仰起頭就看到了那張近乎完美的錯愕麵容。
這一瞬間,樂悅愣住了。
雖然已經過去十多年將近二十年了,可那個集合了367萬個優質男性基因,由自己親手創造出來的第一個生物專利,樂悅這輩子都忘不了!
她親手把那個男孩從剛出生像小老鼠一樣的嬰兒,一直帶到了兩歲會說呀呀語!
中間喂奶、換尿褲、哄睡覺、唱兒歌都是當時她還是花季少女的時候親手做的!
生物所的一群人都說他們的副所長魔怔了,剛過18歲,接過了她父親的天選職權,有著大好的年華不繼續去搞生物實驗,卻執著於玩過家家!
但樂悅卻樂此不疲。
雖然沒有半點血緣關係,這個男孩也不是從自己肚子裡生出來的,可他畢竟是由自己親手創造出來。
她甚至還請過專業人士來給男孩畫了張他長大後的肖像畫,到現在那幅畫像都還擺在她中央老家的房間裡。
而此時和她正麵撞上的這個學生,他的臉就和自己家中的那幅畫像有七成相似!
尤其是那雙眼睛,簡直可以說一模一樣!
樂悅呆住了,她先是覺得是不是自己喝酒喝出幻覺了。
可就那五罐啤酒所攜帶的酒精含量,都還不夠她身體新陳代謝消化的快。
她眨了眨眼睛,就這樣一直盯著那個學生臉,看一會覺得很像,又看了一會開始覺得不像。
仿佛他臉上蒙上了一層麵紗,一直都在像與不像之間徘徊。
片刻後,樂悅有些頹然。
她覺得肯定是自己出現幻覺了,天天被那些人罵精神有問題,精神有問題……
有時候她真的也會懷疑是不是真的是自己腦子出了什麼毛病,才會看哪不順眼,看誰誰都是蛀蟲。
她有些意興闌珊的重新拆開了一罐酒,對著那個正用一臉怪異目光看著自己的學生喃喃自語。
“我兒子要是還活著,他估計也這麼大了吧”
李維隻覺得真是遊戲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他剛剛居然差點被一個身高才剛剛到他腰的女孩給撞倒了!
更誇張的是,這個看年齡最多隻有11、2歲,身上還穿著教會修女製服的女孩在光明正大的抽煙喝酒!
這些也就算了,畢竟個人選擇,這個世界也沒什麼未成年人保護法。
可現在她在那自言自語說些什麼?
她兒子要沒死,就和自己一樣大了?
劇情組的人絕對抽風了,在遊戲裡整了個bu出來!
這小姑娘能生個鬼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