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中央,南街。
這裡是整個中央的資源集散中心,從其他各個資源城市送過來的各種煤炭、鐵礦、汽油等等工業資源,都會先被拉到這裡,被勞工裝卸分配,最後再被送到各個研究所或發電廠加油站。
而在這裡,也聚集著整個中央,最為底層的一批人。
這些人在內閣口中的說法,被稱為幫閒,並不承認他們是像勞工以及農戶那樣的無產者,而是一群想要在閒暇時賺點外快的普通中央市民。
實際上,在南街工作的人,確實也擁有中央的戶籍身份,但他們在這座城市沒有任何居住之所。
這些人中絕大多數,都是從學院畢業的特招生因為成績過於優異被各大實驗室招收後,努力賺錢,而被從老家接到中央的,曾經是勞工與農戶的家人。
但作為他們唯一能在中央安穩生活保障的特招畢業生兒女,在之後的實驗中出現了意外。
要麼身亡,要麼重病,從家中的頂梁柱一夜之間就變成了拖累。
很多這樣的家庭,最終都會放棄治療,將從原本家庭的驕傲如今變成家庭噩夢的兒女丟棄在中央,讓其自生自滅,其他人則把能賣的都賣了,重新返回老家。
還有一些,卻不願意就這樣看著自己孩子如此痛苦的死,這些人想要留在中央,利用這裡的醫療條件給孩子治病,但那些醫院高昂的費用,又讓他們難以承擔。
這些人沒有地位沒有工作且不被這座城市接納,最終隻能在南街這裡找到和之前一樣的苦力勞作,拚命賺錢苟延殘喘。
而在天黑下已經過去四五個小時後,那些勞累了一天的中央“幫閒”們才從崗位上滿身疲憊的下工。
這些人大多居無定所,每一天賺的錢基本全都被送到了醫院,為了方便,他們便在附近的公園中支起一個破爛帳篷,隨便對付著度過一夜又一夜。
隻是最近這些天,內閣上層為了嚴查入境無戶籍人員隱藏停留在中央的情況,開始對各個地方都進行了檢查,這片公園也不讓“幫閒”們住了,整個都將他們驅離。
現在,這些滿是臭汗的人們隻能倚靠著躲在南街最大的倉庫牆邊,等待著夜晚的宣傳結束,再支起帳篷安眠。
人們疲憊不堪,甚至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就這樣坐在牆角,在陰影中不知道是在看那昏黃的路燈下,正在晚間散步幸福的一家三口,還是在為明天的醫藥費而感到發愁。
就在夜漸漸深了下來,幫閒們開始在牆壁支起帳篷的時候,兩名身材高大,穿著教會牧師長袍的一老一少,穿過那昏黃的路燈,來到了這片帳篷聚集地。
正在支帳篷的幫閒,有很多都認識那名身上的袍子打滿的補丁,麵容蒼老,但腰背挺拔,沒有半點彎曲的老牧師。
“您又來了。”
“昨晚真是太感謝您了!我已經有很多日子沒有睡過那樣一次好覺,做過那樣的美夢了!”
“我今天聽說,這樣的東西是那些貴人們在教會花很多錢才能享受到的?您這樣給我們用會不會給您帶來麻煩?”
聽到那些幫閒們的問題,李維也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老樂。
老樂卻隻是微笑著搖了搖頭。
“那些人不是花錢買,而是捐錢,他們捐的這些錢中,教會就劃分出一部分來用到你們身上,所以不用擔心什麼。”
這樣的回答讓這些幫閒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他們的話語也都變得輕鬆起來,對老樂不停的表示感謝,同時也都注意到了站在他身邊的那名年輕牧師。
“不用管他,他是新加入教會,暫時跟著我實習。”
老樂隻是隨口說道,也沒有為李維做什麼介紹的意思。
很快,當這些幫閒們搭好了帳篷,都鑽進去躺好以後,老樂在外麵點開了他手上已經打開網頁的通訊器,播放了上麵悠揚的純音樂。
直到帳篷中的每一個人都進入了夢鄉之後,老樂才關掉了音樂,收起了通訊器。
“中央的那些人都在害怕。”他平靜的說,“他們都在怕,教會不知道在搞些什麼主意,他們每個人像是要把樂園研究透了,覺得那裡麵肯定有什麼危險,但其實這東西就這樣簡單。”
老樂拍了拍李維的肩膀,示意他們該離開了。
李維在是最後看了一眼,那些已經在帳篷中陷入熟睡的人,他跟上了老樂的步伐,同時疑惑的問。
“所以樂園其實就是一個簡單的催眠器,它唯一的作用是讓每個人看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