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安宏,沒人知道這個信封中到底藏著什麼。
李維也沒有看,而是當著整個中央上百萬雙眼睛的麵,直接就把它塞進了牧師長袍的內兜中。
看到了這一幕的胡城臉色變的比之前更加陰鬱了起來。
他一把抓住了在李維劫持安宏的事情發生以後,就逃出來的內務官,咬牙切齒的問道。
“皇帝的寢宮裡都藏了些什麼!”
那名內務官在胡城手下瑟瑟發抖,不斷的搖頭。
“我我不知道!陛下從來沒有告訴過我們這些!我們,我們也從來都不知道有這樣一個地方!”
“該死的蠢貨!讓你們照顧陛下,結果現在一問三不知!你們就是這樣照顧陛下的!!!”
胡城的怒吼聲在物理所中回蕩,被他抓在手上的內務官卻已然被嚇昏了過去,癱軟在了地上,沒有辦法再開口回答他的問題。
而在其他的屏幕麵前,那些民眾們都看不出李維到底拿到的是什麼。
天恩大廈的頂部,林先覺的目光卻在那個老舊的信封出現的瞬間,目光便死死的盯著那上麵。
直播的畫質並不算好,就算林先覺定格了李維拿到信封之前那一刻的畫麵,將信封不斷放大,也隻能隱約看到那模糊的十字印記!
可僅僅隻是因為看到了這個印記,就讓他的瞳孔微微一縮,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周圍那些天恩的天選們也都發現了林先覺的異常,和他關係頗為不錯,曾經在學院當過天恩校董代表的徐朗放下了原本搭在會議桌上的腿,挑了挑眉角轉頭問道。
“怎麼?你知道那個信封裡裝著的東西是什麼?”
聽到他開口問出了這個問題,在場的所有人,包括視頻聯線中的那些天選們也都將目光都集中在了林先覺身上。
林先覺並沒有第一時間開口,他隻是目光微微偏移,看向了顯示器畫麵中,在李維挾持安宏的後麵空地上,有一頂寶石被拆掉的皇冠正安靜的躺在那。
而那顆被扣下來的發光寶石也沒有丟,就在皇冠的不遠處,就像是其他那些散落在地上的奢侈品一樣,並不是那樣的引人關注。
這讓林先覺感覺到了詭異。
如果他的並不在乎那塊石頭,那又為什麼要從安宏手中要走那個東西呢?
想到這,林先覺搖了搖頭,回答了徐朗的問題。
“沒有,我隻是想到了一些彆的事情。”
徐朗像是也並沒有期待能從林先覺這得到什麼答案,他展開雙臂,枕在了自己的後腦勺上,目光也停留在了那正在播放直播的屏幕上。
隻不過他既沒有去看安宏,也沒有去看李維,更沒有去看掉在地上的那塊發光寶石,而是在注視著李維手中握著的那把刀。
那把造型頗為彆致,通體漆黑的筆直長刀!
“說起想到彆的事情,我其實也想到了一件事。”
林先覺的目光看向了他,徐朗則是饒有興趣的說。
“這個牧師拿著的那把刀,很像是學院地窖中丟失的那把破域鑰匙【虛妄】。”
在場的所有人都跟隨著他說的話,將注意力放在了李維手中握著的那把刀身上!
坐在這裡的人,除了徐朗外,幾乎沒人在學院有過任職,就算是學生時期在學院求學過,也從來都沒有進地窖中親眼見識到過那把傳說中的破域器具。
但他們或多或少都了解過關於虛妄的資料,對於那把鑰匙的外形還是有所耳聞的。
之前還沒有人特意去注意,可現在徐朗專門提起以後,這些人也全都注意到了。
這名在中央聲名狼藉的牧師手中所握著的,就是那把在學院臨近毀滅之前所丟失的破域器具!
所以,為什麼虛妄會在他手上?
學院的毀滅又和他有什麼聯係?
就在他們的腦海中升起這樣的疑問時,林先覺已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深深的看了屏幕中那開口,用能被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對安宏提問的李維一眼,接著看向在場的所有人說道。
“都開始準備吧,安宏死定了,皇室也死定了,那接下來我們到底能做到哪一步,就要看我們自己了!”
“第二個問題。”
李維這次沒有再刻意將聲音壓低,就正對著直播的攝像頭,踩著跪在地上的安宏,用聽不出感情波動的聲音問道。
“能不能幫我解惑,尊敬的皇帝陛下,我得到了一些小道消息,聽說伱對上任暮光教皇恨之入骨,在他死後,你甚至私下將他的一顆眼球製作出了一枚玻璃球,每當自己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將它砸在地上用來發泄,這,是不是真的?”
當李維問出這個問題以後,整個中央一片嘩然!
樂明心在不管是中央還是東西大區的其他城市,都有著莫大的聲望!
這樣的聲望甚至要超過了皇帝本身!
因為皇帝的高貴底層的那些人從來都隻是從其他人的嘴中聽到,然後記在了腦子裡。
而樂明心在當上教皇後,對整個教會的改革,以及幫助底層人做的那些事,卻是實實在在影響到了每一個人!
並且教皇也沒有權力上避諱,他經常在信徒中露麵,還從來都是穿著那樣一身簡樸的牧師長袍,戴著滿是鐵鏽卻象征著暮光的冠冕!
所以,在對樂明心進行圍殺的時候,所有的知情人根本不敢把這樣的真實消息透露出半分!
更不要說這位教皇真實的死因,以及他死後的屍體又是怎麼進行處理的!
在聽到了李維問出的這個問題後,跪在地上的安宏還沒有什麼反應,將整個寢宮團團包圍住的那些天選們臉上的表情卻都開始變得極為不安起來!
物理所中,聽到了這個問題胡城就像是全身都被抽乾了力氣一樣,整個人全然沒有了之前的精神氣。
當李維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不管安宏有什麼樣的回答,之後他到底還有沒有機會活下來,這一切都已經變得不重要了。
樂明心是血黨殘留下來的一個定時炸彈,他必須要死。
而這個炸彈麻煩就麻煩在,它根本就沒有被解除的可能,樂明心就算死了,被解決了,在到底怎麼死的這件事上,也留下了巨大的隱患。
一旦中央乃至其他城市的人知道了真相,那後果
後果,胡城已經不願意去想了。
此時的他已經緩緩脫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掏出了獨屬於宰相的印信與命圭,連同著外套一起放在了地上。
物理所中,那些看到這一幕的研究員無不震驚的看著他。
“宰相先生,您”????“彆叫我宰相了,我辭職了,這一屆內閣也可以解散了,至於之後的宰相是誰,內閣還有沒有機會重組,那就和我沒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