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臭味混合著牆角處散發出來的尿騷味兒,成功的把甘明蘭給熏吐了。
就是用了異能安撫,都沒能壓住的那種。
吐得驚天動地,吐得一塌糊塗。
總之是折騰了一夜都未合過眼。
一大早,看見有獄卒在過道裡走動,她就坐不住了。
招來他們的小頭目問:
“有沒有乾淨一點的囚室,我想和我相公、孩子單獨關押在一間屋。”
收了她二兩銀子的小頭目笑嘻嘻的搖頭:
“小娘子,這點銀子可不成呐。”
甘明蘭:“這是請官爺喝茶的消息費,若是囚室環境好,自然是有重酬的。”
一聽重酬,小頭目的眼睛都亮了,馬上去給她安排。
半個時辰後。
她就被帶到了一間有一扇窗,麵積隻有五六個平米的小囚室前。
小頭目推門,指著囚室室內的炕,得意道:
“這間屋是咱們這裡采光最好的一間,以往關押的可是咱們成安府有錢的老爺們。
小娘子要是每日肯出十兩銀子,我們吃什麼,你們就能吃什麼!
每日冷水熱水一應俱全,墊子什麼的全給你換一套新的。
還有婆子一日給你倒三次馬桶!”
甘明蘭誇他:“你們倒是挺懂生財之道的,這個單間確實不錯,一日十銀子我出了!”
小頭目笑容又燦爛了幾分:
“得嘞,小娘子且等著,我這就去將你相公和兒子帶過來。你們一家三口住一塊兒,美得很嘛。”
這小單間與隻有稻草的混居囚室一比,確實高大上了不少。
最完美的是應該好幾個月都沒住過人了,裡麵沒有汗臭和屎尿味。
她現在最怕的可不就是這個麼?
不能想,隻想想都能吐。
左文康聽說能和甘明蘭單獨關押一室,那是搬去地牢都樂意的。
父子倆很快就被帶來了小單間。
肥仔撲上去抱著娘的腿,眼淚汪汪:“娘,肥仔昨晚被咬了好多包包。”
可憐的娃,那一身細皮嫩肉被蚊子咬了好多個包。
兩隻眼睛的眼皮都被蚊子叮腫了。
看起來又可憐又搞笑。
甘明蘭:“那娘先給你呼呼,再給你抹點口水,等會兒就不癢了。”
口水止癢,老祖宗傳下來的智慧。
左文康無奈的看著胖兒子在他娘身上撒嬌,發出靈魂質問:
“為啥你娘的口水你就願意抹臉上去,爹爹的口水就不行呢?”
“哼,爹爹的口水臭臭!”
左文康一個踉蹌,這臭小子!
牢獄中哪有條件給他好好洗漱,有點口臭不是很正常的麼?
在娘子麵前,他的麵子全被這小子給丟光了。
臭小子剛踩完親爹,又把胖臉捧到娘跟前:“窩娘什麼時候都是香香的!”
甘明蘭:說得倒也沒錯!
她每天都有偷著刷牙的,遇到實在不方便的時候,也會嚼桑葉清口。
口氣清新,是她為數不多的潔癖之一。
左文康對兒子的區彆對待也不惱。
看著這張不大的炕心裡都樂開了花:
哼哼,臭小子能在他娘跟前撒嬌的時間,也就這兩三年了!
等他努力爭爭寵,香香的娘子以後就是他一個人的!
再過七個月,奶呼呼、香噴噴的小閨女也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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