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明蘭不管這父子倆的眉眼官司。
作為一個鋼鐵直女,對爭寵這種事情,她壓根就感受不到。
還在感歎自己花了十兩銀子高價服務,立竿見影。
幾個獄卒帶來了兩床新的草甸子和一張炕桌、馬桶之類生活用品。
還熱情的幫鋪在了炕上。
熱水與早餐供應隨後也送了來。
一家三口輪著洗了臉、淨了手。
今日的早飯吃的是,菜糊糊、小鹹菜和油饃頭。
兩個鬥碗裝得滿滿的,小鹹菜用的是小碟。
油饃頭,就是一種類似油條的食物。
球形狀有小孩的巴掌大小,油炸的。
在早餐裡算是個頂配。
左文康殷勤的給娘子夾了一個。
甘明蘭一下就被豆油的油味兒,給膩味到了。
“嘔......”
“哇......”
嘔吐感完全控製不住,急忙躲開了炕桌,往房間角落裡的馬桶跑去。
又如同昨晚那般的翻江倒海。
她在等父子倆來之前吃了兩把桑葚果。
誰知就這麼華麗麗的吐了出來。
左文康跟在後麵小心的給她拍背,頭上急得滿頭大汗。
她隻顧著吐了。
沒有看見左文康見到她的嘔吐物後,臉色大變。
紫黑色的桑葚果,吃進去的時候是什麼顏色,吐出來的時候還是什麼顏色。
人家獄卒送來的馬桶是全新的,木料偏白。
屋子裡的光線還行。
那一堆黑漆漆的嘔吐物,不明真相的人看了彆提有多恐懼了。
左文康看得腿都發軟了,腦子裡一時間亂成了漿糊。
磕磕巴巴追問:
“娘......娘子......你昨夜都......都吃了什麼?肚子有沒有痛啊?你還有哪裡不舒服?”
甘明蘭自己都嫌嘔吐物的味道大。
轉身回到炕上趴在包袱皮上直哼哼:
“我昨夜什麼都沒得吃啊,還吐了一夜,除了餓沒什麼不舒服的。”
“那,那這些是什麼?”
左文康也不嫌贓汙,把馬桶拎到炕前,指著裡麵的一堆黑色的物體問道。
甘明蘭看了一眼自己造成的烏龍,有些心虛。
腦子轉得飛快,嘴上漫不經心道:
“哦,這個啊!我昨晚吐了一整夜,今兒早上有個獄卒婆子見我餓得很了,就給了我兩把她剛買的桑葚果。”
肥仔一聽桑葚果就坐不住了,早飯都沒心思吃。
一個勁兒的喊著:“娘,娘,窩也要吃,窩也要吃。”
這一路上他吃了好幾回,對這個果子愛得深沉。
甘明蘭無法,隻能去扒拉了下包袱,又從空間裡偷渡了一大把出來。
左文康上輩子就出生在江南,吃過的桑葚果何其多?
這麼長又這麼大顆的果子,還是頭一回見。
這具身體裡的記憶也沒有,還以為是人家成安府的特色。
肥仔是吃慣了的,抓起一個就往嘴裡丟。
黑紫色的果汁隨著他的咀嚼,從嘴邊溢了出來。
他又吸溜了一下給吸了回去。
見孩子吃得香甜,果子數量也不多,左文康一顆都沒舍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