攪渾一池水的阿土,此時正在空間裡昂著小脖子與主人對峙。
甘明蘭指著它的腦袋:
“不是說好不傷人的麼?我發現你現在有點不服從指揮啊!”
阿土大王梗著脖子不服氣:
“哼哼!他們是大壞蛋,他們說今夜要綁走你,和你做完遊戲就要送你去醉月樓!”
甘明蘭一改剛才的苦口婆心,聲音都忍不住高了八個度:
“啥?他們真那麼說的?你可聽懂了是醉月樓!”
阿土被主人質疑,急得原地跳腳:
“本大王可是天底下最聰明的鼠,醉月樓,他們說醉月樓裡的小娘子最會伺候人!哼,你都還沒伺候過本大王呢,憑什麼要去伺候要些醜八怪。”
甘明蘭腳底滑了一下,不知道該如何給它解釋“伺候”的意思。
也不好再揪著人家大功臣不放。
趕緊出了樹屋,去給它薅了一大盆桑葚果。
哄著它:“阿土大王可要洗洗爪、刷刷牙?容我好好伺候伺候你用餐?”
阿土抖了抖鼠皮上的疙瘩,直覺讓主人伺候不會是件好事。
搭著一點台階邊邊,下得飛快:
“唧唧,不用你伺候!本大王可是主人最貼心、最能乾的鼠,下次遇到壞人還咬他們。”
甘明蘭擼了擼它肚皮上的軟毛毛:
“對對對,阿土大王是天下第一能耐鼠,謝謝你保護我。”
哎喲喲,好難得主人說這麼多好聽話,阿土的小眼睛都快笑沒了影......
左文軒一家作為證人,需要等侯清豐縣縣令的傳喚,一行人又在驛站了停留了兩天。
直至凶手們的遺體被盜,這樁人命官司才告了一個段落。
再次出發,依舊是酷暑難耐。
因為左文軒外傷麵積過大,無法長時間步行,需要人抬著擔架前行。
官差們是不會乾這個體力活兒的。
他們現在連騾車都沒了,隻能和流放犯一樣腿到邊城。
抬擔架,就給戴著三十斤重鐵鏈的男人們增加了新負擔。
左文康趁機提出了,給抬擔架的四人去掉枷鎖的建議。
看在甘明蘭的麵子上,兩位頭目商議後還是同意了。
這才讓抬擔架的男人們,每日有了兩個半時辰的輕鬆。
連人帶擔架的重量,平均到四個人身上也差不多三十斤。
但比起捆手捆腳鎖脖子來,明顯還是要舒服得多。
原本有很多不待見左文軒的堂兄弟們,都還搶著去抬他。
可把需要邁著腿親自走路的老人和孩子們,羨慕壞了。
不過,左文軒在擔架上的日子也不怎麼好過。
普通的外傷藥對付這種大麵積的傷口,藥效甚微。
他的傷口一直紅腫,還有發膿的跡象。
疼得死去活來。
失去了五截手指頭的龍鳳胎,每日鬨騰完就昏昏欲睡。
把個呂氏折磨得,幾天時間就掉了十斤肉。
一天一個饅頭的定額夥食,有孩子的婦人還要掐半個給孩子吃。
在成安府男女混住牢獄裡,被男囚淩虐過的婦人們。
又陸續有七人,加入了穆氏伺候官差換口糧的大軍。
公婆看見了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