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山隻能又叫了一個電工車間的人來,說給對方一塊錢一個,幫忙先裝兩個。
電工車間的人也不好駁他麵子,勉強裝了兩個。
結果還是沒有任何聲音能從對講機裡發出來。
王小山又罵了電工車間的人一頓:“沒用的東西。你不是幫李文軍裝過嗎?東西都是一樣的,怎麼現在裝就不能用了。你是不是故意不好好做。”
電工車間的工人可沒有技校的學生那麼好欺負了,直接懟王小山:“東西都在這裡,你有本事自己裝啊。衝我發什麼火?我又不是你的工人。”
王小山又啞口無言,隻能自己比著對講機重新裝了兩個。
還是不行。
“媽的,我就不信這個邪了。”
他去把那個當過通訊兵的人叫了過來,請他幫忙看看他裝配的和李文軍裝配的有什麼不同。
那個通訊兵拿著電表試了試,說:“電路都不通。你這裡麵的元件,有一個是壞的。”
王小山請他幫忙檢測了一下。結果發現所有的關鍵元件都是壞的。
他這才醒悟過來,自己又被李文軍擺了一道。
煞費苦心地偷了關鍵元件出來,竟然都是壞的。
最痛苦的是,他還不能找李文軍麻煩。
一來一去,他自己白白搭進去幾十塊錢,什麼也沒得到。
鎢礦那邊打電話來催了:“什麼時候交貨啊。”
王小山含含糊糊地回答:“很快了。”
鎢礦那邊:“到底行不行,不行還是叫李文軍接電話吧。”
王小山一聽,火就壓不住了,衝著電話吼了一聲:“你特麼敢去找李文軍試試,我讓你來鐵礦一回被打一回。”
那邊一聽也罵開了:“你當你自己是個什麼東西。要不是看王礦長的麵子,我們又著急用,誰會理你。沒有金剛鑽瞎攬什麼瓷器活,耽誤彆人的工作,你要再敢這麼不客氣我就去王礦長那裡投訴你。王礦長管不了你,我就去市裡投訴你。”
王小山罵了一句:“神經病。”就把電話摔了。
他知道自己這一次又輸了。
策劃了半天,還輸得更慘了。
“媽的,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憑什麼他就行,我就不行。”王小山越想越氣,把東西全部掃到地上,發出叮鈴哐啷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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礦裡的人原本就同情李文軍,現在聽說了王小山的事情,個個覺得解氣。
“媽的,鼻子上插根蔥,就以為自己能當大象。屁股上插根掃帚,就把自己當鳳凰了。也不看看什麼貨色,還想學人家軍少做對講機。”
“就是,軍少開廠的時候,按件計費,從來不拖欠,也不講價。哪像這個王小山,小氣吧啦,摳摳搜搜。一分錢都不想給,隻想白使喚人。”
“哎呦,白使喚人也就算了。還要罵人啊。這不就是舊社會地主欺壓農民的做派嗎?這都解放多少年了,還敢這樣。”
“還好意思說軍少是資本家,他自己是社會主義接班人,我看他就是個周扒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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鎢礦打電話給王永青,王永青也隻能賠笑臉哄著對方,說一定交貨,然後轉頭就叫人去叫王小山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