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軍冷笑:也是,郭銘哲一直是彆人家的孩子,長得斯文秀氣,成績還算不錯,又跟女孩子一樣乖巧聽話從來不惹事。見到長輩嘴甜的不行,當麵一套背麵一套,說謊成性最擅長裝可憐裝無辜。
他跟那個時候的李文軍相比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李文軍就是光明磊落桀驁不羈的陽光,因為太熱烈,反而容易灼傷人。郭銘哲就是借彆人光發光的玻璃茬,看著光鮮,其實沒有一點實物。
最讓人惡心的是,郭銘哲以子弟學校第一的成績考取了大學後,礦區所有父母教育孩子的第一句話就是:“你看看人家郭礦長的兒子郭銘哲。”
或者“你要多向郭銘哲學習。”
其實,本來這個第一,應該是屬於李文軍的。
因為郭銘哲從小學到高一就從來沒有考過李文軍。
後來李文軍退學了,他才當第一。
如果李文軍在,郭銘哲就永遠隻能當第二。
李文軍想了想,說:“可能是不想當老二了。”
其實他後來也曾琢磨這件事。想來想去,除了王小蘭的威逼慫恿,就隻有這個可能了。
畢竟每一次發獎,都站在同一個人身後的滋味不好受。
李文勇冷冷地說:“會不會是你嫉妒彆人,以為人家要陷害你。”
李文軍嘴裡泛起苦澀,不想再跟李文勇爭執了。
因為你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永遠也不能跟一個戴著有色眼鏡看你的人麵前,說清楚自己的顏色。
“算了,沒胃口,不吃了。”
他笑了笑,說完就站起來出去了。
李文勇有點生氣,在他身後,聲量拔高了幾度:“你這是什麼態度?”
一直沉默的顧展顏終於忍不住了,說:“哥,這件事,你真的冤枉軍少了。”
李文勇一愣:“怎麼連你都這麼說。”
顧展顏說:“我親耳聽到王小蘭承認,她慫恿逼迫郭銘哲和另外兩個男生偷窺秦紅玲,然後冤枉嫁禍給軍少。”
李文勇一愣,咬緊後牙槽。
不會吧。
如果是這樣,那李文軍不是被冤枉了幾年?
不過顧展顏和李文軍最近的感情一天比一天好。
有沒有可能,是顧展顏以為太愛李文軍,而被蒙蔽了眼睛呢?
顧展顏說:“我也不用說彆的。你知道子校那個廁所的構造吧。那個花牆三米多高,還沒有地方落腳,除非有人幫忙或者有樓梯,不然一個人根本爬不上去,這就是最大的疑點。所以他們要三個人才能乾成,然後嫁禍給軍少。”
李文勇皺眉,垂眼盯著自己的碗。
顧展顏說:“我也是最近才發現這個問題去問軍少的。他說他為自己辯解了,可是沒有人相信他。我現在知道為什麼沒有人相信他了。因為連他自己的家人都不相信他。就算是到了現在,你還覺得他是在為自己開脫。”
顧展顏心裡像是堵了一塊巨大的棉花,梗得她說不下去。
她放下筷子,衝李長明和劉翠紅勉強一笑:“對不起,爸媽,今天我沒胃口。你們慢慢吃。”
然後她也起身走了。
李長明歎氣:“怎麼弄成這樣。”
劉翠紅忽然哭了:“我就知道,我家軍軍受了大委屈了。”
她起身進去關上門放聲痛哭。
李文勇心裡翻江倒海,已經不能用震驚和難受形容了。
他忽然明白那天在球場上,為什麼李文軍一句話就讓王小蘭乖乖道歉了。
想求證這件事也不難,因為當時舉報李文軍的三個人裡麵有一個現在在他的小組裡,去年還被他提拔,成了副隊長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