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定一臉疑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他:“難道還是熟人?”以前跟他套近乎的人也不少,他可不會那麼容易上當。
那人說:“可不是嘛,我叫袁德世啊,去年去你們村收舊瓷器。”
王永定恍然大悟,原來是他……
什麼收舊瓷器,這家夥就是一個文物倒賣販子。後來他被人舉報,雖然沒被抓也不敢再做了。
袁德世皺眉一臉疑惑:“村長,你們村的人都在裡麵大乾,你怎麼窩在這裡。”
王永定歎了一口氣,把肚子裡的苦水全部倒了出來。
他沒講自己不讓村民來報到,要求抽成被李文軍識破,沒能如意,隻說李文軍看著他年紀大,乾不了什麼活,就派他去倉庫裡搬東西。沒錢還累死人。
袁德世義憤填膺:“真是太過分了。要是我來做工程,肯定要讓村長來當工頭管理這些人,怎麼能從外麵找幾個小癟三呢?這分明就是欺負村長忠厚老實,想要利用村長您的威信,卻又不舍的給錢。這就是,又想驢拉磨,又不想給驢吃草。”
王永定一拍大腿:“可不是嘛。你這麼說,我才明白過來。”
袁德世歎氣:“可惜我沒有這樣的機會,都被李文軍搶走了。下次要是還有工程,縣裡肯定也是找有過經驗的李文軍來做。”
王永定皺眉:“說的是啊.....”
一想到自己以後想掙這個錢,就都要對老王頭那個老叫花子低三下四,他就很不甘。
憑什麼?!他可是王家村的村長,老王頭的直接領導!
袁德世壓低了聲音說:“要是這個工程,李文軍乾不下去,我來接手。以後所有工程就都是我的了。”
王永定望著他,昏黃的眼裡閃著不確定。
講實話,李文軍雖然可惡,給他們的待遇卻沒得說,一日三餐好飯好菜,按日結工錢,到哪裡都沒這麼好的事情。
可是他不喜歡賺這種辛苦錢,老實錢,也想像李文軍那樣坐著也有錢賺。
“可惜沒有人幫我。”袁德世將王永定的猶豫看在眼裡,故意長歎了一口氣。
其實他是打聽到了縣一中在搞工程,有幾千塊錢工程款,是王家村的人在施工,所以來看看有沒有機會。
沒想到,還真的被他抓住了機會。
他太了解王永定了,鬼路過他身邊,王永定都恨不得薅點紙錢,怎麼可能甘心賺這點辛苦錢。
果然,王永定猶豫了一下,小聲問:“我要怎麼幫你。傷天害理,害人性命的事情,我可不做。”
彆說良心過不去,他沒這膽子。就算他真這麼狠毒,也怕被公安發現抓起來。為了這點錢,不值得。
袁德世笑了笑:“放心,不需要那麼狠。這麼大個工地,這麼多人吃飯。要是飯菜不乾淨,害人拉肚子,被人舉報到縣政府,他不就做不下去了嗎?”他其實想過自己溜進去,可是一看有人在旁邊盯著工人,他壓根也進不去,所以最好是讓裡麵的人動手。這樣才神不知鬼不覺。他還能不被懷疑。
王永定沉默了。
袁德世淡淡地說:“你要不願意就算了,畢竟我不乾這個還有彆的事情可以乾。不過這個機會,你錯過了,就沒有了。”
王永定咬牙:“好,我做,你要我做什麼?”
袁德世壓低了聲音,塞了個紙包到王永定的手裡:“也沒什麼難的,你就找個機會,把這個下在茶水裡。”
遠處響起喇叭聲。
王永定忙把小紙包藏到懷裡,去招呼貨車了。
袁德世忙悄悄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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