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軍笑了笑,上前敲門:“紀裁縫。你在嗎?紀裁縫,我是李文軍啊,我是來找你做衣服。”
他叫了好幾聲,門才悄悄拉開一條縫。
一隻眼睛露出在門縫裡,幽幽望著外麵。正東張西望的陶光明回頭猛然看見,著實被嚇了一跳。
他暗暗撫著胸,心裡罵開了:大白天裝神弄鬼的,是要乾什麼?
那隻眼睛的主人冷冷說:“要做什麼衣服。”
李文軍忙說:“婚紗和禮服。”
“不做,少來逗我玩。”然後門“嘭”地一聲關上了。
“臥槽。”陶光明氣得臉都紅了,要上前砸門,被李文軍按住了。
李文軍拍了拍陶光明的肩膀,上前敲門:“我一朋友要結婚,我給他設計了婚紗和禮服。我想來想去,隻有紀裁縫你的手藝能把我要的東西做出來。那個布料太貴了,不好找,給彆人做我不放心。”
裡麵好一會兒,才又幽幽說:“把設計稿從門縫下塞進來我看看。”
李文軍忙把設計稿從門縫下塞進去了。
裡麵靜悄悄的,好像那人睡著了一樣。
不過凝神細聽,卻能聽見有人低聲自言自語的聲音和紙張翻動的聲音。
陶光明低聲說:“完了,她要是不肯做,又不肯還設計稿怎麼辦?”
話音剛落,門“嘩”一下被拉開。
陶光明嚇得往後跳了一步,瞪著那個頭發花白,乾癟瘦小,麵容枯槁的女人。
李文軍感歎:紀裁縫老得真快。其實她是跟喻明潔同年的。怎麼就像個老太太了一樣。
紀裁縫瞪大了眼睛,手在微微顫抖:“這個是你設計的?”
李文軍說:“是。”
紀裁縫的眼睛四處亂看:“新娘和新郎是誰?”
李文軍把躲在背後的陶光明拖出來:“新郎在這裡。”
紀裁縫一看見陶光明眼睛裡的光瞬間就黯淡了,滿臉嫌棄收回目光,固執地問李文軍:“你不是新郎嗎?”
陶光明咬緊後牙槽:這是他被羞辱得最狠的一次,明明是他的婚禮,裁縫卻希望彆人來做新郎,是覺得他穿上新郎服可惜了她的手工嗎?
李文軍笑著說:“您說笑了。我早就跟顧展顏結婚了,記得嗎?”
紀裁縫微微點頭,還不死心,又問:“你真的不是新郎?能換成你嗎?”
陶光明忍不住罵了一句:“臥槽。”要上前理論,被李文軍一把捉了回來,按在身後。
李文軍賠笑:“新郎不是我,但是新娘是顧展顏的妹妹。跟顧展顏一樣好看。”
紀裁縫無神的眼睛頓時又聚攏了光彩:“真的?”
李文軍點頭:“真的。”
紀裁縫猶豫了一下:“新娘還好,新郎……”
李文軍把陶光明又拉出來:“您再看看。我這兄弟其實長得還不錯的,就是皮膚有點黑。”
紀裁縫這才皺眉又把陶光明好好打量了一下:“五官勉強湊合,黑是黑,關鍵太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