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就卡死了。
李文軍明白,是拆卸讓這些原本光滑的零件邊緣變得粗糙,原本完美契合的地方變得有空隙,所以就容易卡殼。
大概是每個人擰螺絲的手輕手重不同,更彆說做出來的零件有差異了。
就算是同一個人,也做不到每一次做的同一種零件都完全一樣。
人手畢竟不是機械,做不到那麼精準。
他把那兩個零件拆下來,重新打磨,又小心翼翼重新裝回去。再試了試,比剛才好多了,可是還是沒有拆卸之前那麼順。
他看著編織機陷入了沉思:怎麼解決標準化問題呢?不可能永遠做這些粗糙的東西,機械很多都是需要標準和精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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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跑步的時候,陶光明跟李文軍說:“袁德世不知道從哪裡得知你想租那塊地,到處放話,說絕對不會讓你成功。我還是那句話,你換個地方吧。”其實袁德世說得更難聽,說除非李文軍給他跪下,不然這件事免談。
李文軍搖頭:“以後我的文軍實業用地麵積至少三十公頃,從礦區往上遊走都是高山,根本就擴展不了,隻能往下遊走。如果這塊地不拿下來,就跟有根刺卡在喉嚨裡一樣。或者像是被人在腰上捅了一刀,你說行不行?所以,這塊地必須拿下來。不用猶豫,不用商量。”
陶光明抿嘴:他現在已經沒有力氣跟李文軍爭論文軍實業擴展到占地三十公頃這種事情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文軍實業”不管產品多熱銷,現在就是個窩在兩個舊倉庫改成的破廠房裡的小作坊。
他拿出自己全部耐心,好聲勸李文軍:“我知道縣一中那件事是袁德世使陰招不成,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是你大度,不再上告,他才能脫身。可是他不這麼想,他隻知道你壞了他的事,要報複你。你跟這種小人是沒法講道理的,和袁家的梁子始終還是結下了。”
李文軍淡淡地說:“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做不成朋友,隻是利益還沒到。”而且袁德世在這件事裡的作用連一個中介,牽線的都算不上,最多算傀儡中的一個,還是最微不足道那個。袁德世的想法和言行對這件事無足輕重,對他而言,更是沒有任何影響。
陶光明更在那裡。
李文軍就是塊鐵板,軟硬不吃。講道理,沒人講得過他;硬逼他,又沒人有這本事。
陶光明現在有一種對著叛逆期兒子的老父親的悲涼和痛苦,忽然特彆能理解自己的爹-陶路遙對著他時的感受。
他痛苦地揉著自己的頭發:“我怎麼樣才能讓你明白呢?你難道一定要摔得粉身碎骨,才肯相信前麵是懸崖,早就應該停下來嗎?”
李文軍笑了笑:“你不要激動。這事我心裡有數。”他這輩子唯一一次真正摔下懸崖,就是重生前,拿了家裡的錢離開,最後所有親人都因為他而死去。
彆的事情,都隻是小事情。
他是栽過不少跟鬥,跌得頭破血流,被所有人背叛,但是沒有一次是真正把他打倒。最後的結局都是他反敗為勝。不然他也不可能站在頂峰,成為傲視整個城市的人。
陶光明快哭了。
李文勇拍了拍陶光明的肩膀,用這個手勢告訴他,不要白費功夫了。
他太了解李文軍了,讓李文軍回頭,受教訓的最好辦法就是不製止他,隨他去衝,去跌跟鬥,摔倒了受傷了,他就會長記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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