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光明嘴裡麵滿是血腥味,肯定剛才著急割繩子,被刀片劃傷了。可是他連擦一下都顧不上,撿起破碎的對講機,就沿著山路往茶縣一路小跑而去。
天很快就黑了。
月光灑在崎嶇的山路上,泛著藍光。
周圍一片安靜,隻有各種夜鳥發出的怪叫聲。
秦俊生說:“我們要不找個村子打電話吧。”
陶光明搖頭:“我們做基站的時候,把縣城附近的地圖都研究過一遍。我記得這一片全是山,最近的村子離這裡都很遠。”
秦俊生說:“那怎麼辦,要儘快報警啊。”
陶光明一邊跑一邊低頭看了看手裡對講機:“現在隻能希望李文軍的對講機給力了。”
兩個人再不出聲,隻管機械地往前跑著,估摸著跑了快三個多小時,離縣城也就十來公裡,陶光明拿出對講機打開,那個燈竟然亮了。
“李文軍,你的東西果然結實。”
陶光明說著,眼淚又要下來了。
李文軍的東西結實,人卻未必有這麼扛造,搞不好這個會兒已經被殺了拋屍了。
他試著呼叫了一聲:“譚打雷,打雷,你在嗎?”
為了方便叫譚打雷,最近李文軍給了譚打雷一個跟他和陶光明那一對波段一樣的對講機。
可是對講機裡隻有“劈裡啪啦”的雜音,除此外沒有任何聲音。
這是因為距離太遠了,超出了傳播範圍。
而且李文軍說過,在山裡麵或者高層建築物密集的地方,信號傳播距離會大打折扣。
陶光明一邊呼叫一邊接著往縣城跑,一刻也不敢停。
兩個人的呼吸聲、慌亂的腳步聲和陶光明的呼叫聲在山穀上空回響,驚起了山裡的鳥兒“撲棱棱”的飛遠了。
秦俊生體力不支,跟不上陶光明,又怕被落在後麵,隻能走走停停歪歪斜斜地跑。
陶光明知道長跑不能在開始就猛衝,不然壓根就跑不遠也跑不快,所以一直保持一個速度,喘也不是很厲害。
沒有想到,李文軍之前抓他練晨跑,會在這種場合派上用場。
又跑了差不多半個小時,譚打雷斷斷續續的聲音才從裡麵傳來:“光明哥,怎麼了?”
陶光明不敢停,一邊喘氣一邊說:“快,報警。李文軍被人劫持了,還搶走了十八萬現金。他們往炎縣方向走了。還有,立刻把古自強抓起來審問,他跟劫匪是一夥兒的,一定不能讓他跑了。”
秦俊生癱倒在陶光明的腳邊:“我實在是跑不動了。”
陶光明說:“沒關係。現在聯係上譚打雷了,他會開車來接我們。我們隻要慢慢往回走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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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打雷叫了柳冬生開了陶光明的車,一個小時後就到了陶光明和秦俊生身邊。
陶光明上了車,第一句話就是問:“抓到古自強了嗎?”
譚打雷說:“抓到了。他連夜去了長途汽車站,躲在裡麵,準備坐明早第一班車逃走。公安接到我的電話以後,就立刻去把他抓回來了。”
陶光明:“也就是說,他現在在公安局了?”
譚打雷說:“是,公安在審他。”
陶光明咬牙切齒地說:“送我去公安局,就算把他剝一層皮也要問出那幾個人會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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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靠近縣城李文軍和陶光明的傳呼機就開始不停嗡嗡地響。
陶光明看了一眼李文軍的傳呼機,上麵全是顧展顏發來的信息。
“你去哪裡了?怎麼沒回來吃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