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慎行說:“可是我爸帶了好多衣服出去。打電話也不接。我怕他生氣喝多酒,出事。”
唉,我怎麼也是長輩。
萬一李文勇真有點什麼事,李文軍還不吃了我。
季青韜想了想,說:“明天他再不回來,我去幫你找他。現在這麼晚了,我也不知道去哪裡找他。”
李慎行點頭:“好。”
李慎行回去之後沒有去房間睡,而是睡在大廳的沙發上。
他這是害怕柳冬梅也悄悄走了,所以一晚上都在留意大門口和樓上的動靜,到淩晨才迷迷糊糊睡去。
結果等他醒來發現柳冬梅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嚇得跑到劉翠紅他們那一棟彆墅,一邊抽泣一邊跟湯阿姨說:“我爸爸媽媽都被我氣跑了,都不要我了。”
湯阿姨哭笑不得:“傻孩子,沒有的事。柳醫生上班去了,她走之前交代我給你煮麵條了。放心,阿姨在,餓不到你。”
李慎行這才沒哭了,洗臉刷牙吃飯,然後又跑去找季青韜。
季青韜才剛吃過早飯,看李慎行這麼早又來了,歎了一口:“行吧,我去找你爸。不過我們講好,我就幫你這一次。要是下次,你再淘氣把你爸氣跑了,就不要總來找我了。我也管不著了。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負責。”
李慎行點頭:“好。”
季青韜想來想去,李文勇多半是在辦公室。所以直接開車去水泥廠了。
李文勇聽門衛說季青韜來找他,很驚訝。
他們的工作沒有任何交集,平日也就是點頭之交,季青韜怎麼會到廠裡來
季青韜背著手站在那裡打量院子裡的白玉蘭花樹。
這會兒白玉蘭開滿了花,一樹雪白,清香撲鼻,倒是很賞心悅目。
李文勇說:“啊,季先生。你好,今天怎麼有空來找我。”
因為陶光明的緣故,導致這一群人的輩分很亂。
李文勇又沒有李文軍跟季青韜那麼熟,都不知道怎麼稱呼季青韜好,所以平時都叫他“季先生”。
季青韜說:“你們這個水泥廠的清潔生產倒是做得不錯。要不是外麵掛了個牌,我都懷疑自己走錯了地方。”
李文勇笑了笑:“是。當時李董對我們要求高是很正確的。”
其實當你對一點要求很高,做得很好,就會覺得其他部分太拉胯,然後就不得不把其他部分也提高。
最後就是整體都提高了。
就光憑這個漂亮的廠區,他和水泥廠都上了好幾回報紙和電視了。
不是他喜歡出風頭,主要是這樣有利於打響品牌,比特地去做廣告的效果還好。
季青韜說:“我小時候特彆喜歡吃蜜漬海棠果,覺得那東西紅豔豔黃澄澄紅燦燦,脆脆的,九甜一酸實在可口。可是我母親不許我吃,家裡有蜜漬海棠也藏起來,讓我找不到。其他人要吃的時候,她才悄悄拿出來。我很生氣,覺得是蜂蜜太貴,母親偏愛其他兄弟姐妹,所以不舍得給我吃。於是每年家裡院子裡的海棠果熟了以後,我都要全部摘下,就算是吃不了,也要想辦法弄下來,全部毀掉,一定不能叫彆人吃到嘴裡。好像這麼做就能補償自己。不管父親怎麼責罵我,我都不改。就算是長大了,我也很喜歡吃蜜漬海棠果,看到海棠果還是想去摘。而且彆人不叫我做的事情,我偏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