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李文勇坐在書桌前,微微挑眉問李慎行“怎麼了?”
李慎行說“爸,去打球嗎?”
這麼晚了
李文勇看了看外麵,放下筆“走吧,我也好久沒運動了。不過中學和大學的球場應該都關門了,隻能去室外那個老球場了。”
李文軍聽到下麵有人拍球震得地麵“砰砰”響,走到窗邊看了一眼,就看到李慎行和李文勇拿著籃球出小區的背影。
他笑了笑嗯,跳跳這小子,腦子裡總算是轉過彎來了。
礦區那個老球場被李文軍留下來,孤零零佇立在日新月異,變得現代化和越來越漂亮的建築和道路間。
就像個遺跡或者紀念碑。
今夜月光很好,灑銀瀉玉一般鋪滿大地。
李文勇站在場中,望著那發黃的籃球板,感慨萬分。
老夥計啊。好久沒來看你了。
沒想到你已經老成這樣了。
李慎行抱著球站在他身邊,不出聲,跟他一起看著球框。
李文勇說“我跟你叔在這裡打過兩場球賽。我贏了一場,輸了一場。”
其實呢,後來他想想,其實自己第一場的勝利並不踏實。
當時李文軍不在狀態,隊友不配合,一人挑李文勇一隊人。
若是單挑,他未必能贏過李文軍。
李文勇自顧自接著說“你說的沒錯。從那以後,我一輩子都想贏他,無論是在事業,還是孩子”
李慎行垂眼拍著手裡的球。
李文勇“所以,從你生下來,我就想讓你贏過李謹言。現在想想,這是錯誤的。你就是你,你不必替我實現我的夢想。”
李慎行抬頭笑了笑“是。我以前真的特彆恨李謹言。他就比我早出生一個月,我就要叫他哥。憑什麼他總是輕輕鬆鬆就能贏我。後來我發現,他比我強其實不是天生就強,而是也練得比我刻苦認真,目標明確。好比長跑,他一;練就是五六年,他不拿冠軍,老天都不答應。而我,練幾天就嫌煩了。我總是輸,是因為我耐不住寂寞練習,總是換目標。有句話叫常立誌不如無誌。我那時候就是這個狀態。不怪彆人,隻能怪自己。我現在還是以他為目標,不過沒有怨恨和不平了。”
李文勇說“你比我強,年紀輕輕就領悟到了這一點。不必像我一樣,痛苦幾十年,白白浪費了大好時光。”
李慎行投了一個球,笑“爸,其實換個方向想想。其實也沒有浪費呢。你追他的時候,自己在不停進步。我叔肯定也是明白這一點,才故意總是讓你追著他跑。”
李文勇歎息“可不是嘛?那小子真是。從小時候看著我喝下他泡的肥皂水起,他就一直在拿我做實驗,觀察我的反應。”
李慎行“哈哈哈,不是吧,我叔?!!他這麼淘氣嗎?看不出來。”
李文勇接住球,投了一個“唉,可不是,我小時候可沒少被他連累。每次闖禍,被人發現了,他都跑得比我快,害我被捉住,然後被你爺爺一頓好打。”
李慎行“我去”
李文勇笑出聲“不過呢。每次我被你爺爺罰跪搓衣板的時候,他都會過來陪我跪著。所以,又讓我恨不起來。他對我也是這樣,總連累我,可是我有事,他又會傾囊相助。”
“那時候,他剛創業的時候,多難啊。我還總跟他要錢,總怨恨他給得不夠多。”
“現在想想,我這個做哥的,用他辛辛苦苦賺的錢去撐自己搖搖欲墜的事業,真不懂事,真自私。”
李慎行和李文勇一起出去這麼久還沒回來,柳冬梅的心一直懸在嗓子眼。
她好擔心這爺倆又大吵一架回來,然後李慎行連夜就回部隊去了。
結果他們兩有說有笑地回來了。
柳冬梅鬆了一口氣,問“玩得開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