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深緊盯著來人。
他的視線,落在她蔥白手指掠過的管子上。
男人淡淡,“你有點眼熟。”
做手術不能戴眼鏡。
陸深的金絲眼鏡,被收在了一旁。
薑禾掃了他一眼。
裸眼也能看清她?
他是有多熟悉她。
但她可以確定的是,陸深沒認出來。
許是薑禾沒說話。
陸深也沒再追問,他不是一個多話的人,也不想了解任何人。
薑禾自顧自拿出手術用具。
本來他沒怎麼在乎。
知道她拿出一個類似剃須刀的東西,發出了震動聲。
陸深眉頭緊蹙,“你這是乾什麼?”
薑禾微笑。
她舉起來,“剃毛啊。你不知道嗎,做手術之前,都要剃毛的。也叫備皮。當然了,這是最文雅的說法。”
陸深要是知道白芷神醫就是她。
此刻為他手術的就是她。
還不得氣死氣活過來。
陸深俊臉逐漸陰沉。
他從小沒生過什麼病,也從沒動過手術。
雖然知道這方麵理論知識。
但真實擺在他眼前,他充斥了排斥和潔癖發作。
他,無法接受。
被一個女醫生。
陸深臉色陰沉,“剃哪的?”
薑禾挑眉,“你說剃哪兒啊?總不能剃頭發吧。當然是……”
她視線集中在。
陸深緊捏眉頭,“換個男醫生進來。”
薑禾拿出自已的銘牌。
扔在了床上。
她索性,“看一眼。我是誰。再說話。”
薑禾轉身,去配藥。
陸深拿起銘牌,看見上麵的名字後,漆黑的瞳孔一怔。
白芷。
她就是白芷神醫?
他幾乎是止不住的震驚。
陸深視線追隨她,直到薑禾調配完麻醉藥。
她微微輕甩了下針頭。
“陸大總裁。怎麼樣,要不要我做?”
薑禾單手收在白大褂口袋,另一隻手的針舉起。
陸深緊抿唇。
如果是她。
他可以接受。
“白芷神醫的名號如雷貫耳。我怎會不接受?”
他淡淡,就要往下脫。
薑禾一驚。
“不是,你……”
就這麼脫了??
好歹讓她做個心理準備吧。
她隻是稍微的深吸一口氣。
主要是給自已的哥哥做手術,總有點兒彆扭。
薑禾,“醫者麵前無男女。希望陸先生彆有什麼心理負擔。”
她拿過剃須刀。
毫不留情。
不帶一絲絲感情,甚至一點眼神波動。
陸深緊盯著她。
他透過她的口罩,總覺得她的眼睛,很熟悉。
像是在哪裡見過。
良久,薑禾收手。
“可以了。”她扔進醫療垃圾裡。
陸深皺眉。
他對於她的淡定坦然,似乎也總覺得習慣。
護士敲了敲門。
薑禾把被子扔給陸深蓋上。
她,“進。”
陸深瞟了她一眼。
護士小聲,“神醫。有事吩咐不?”
薑禾掃了眼,“把醫療垃圾扔出去吧。謝謝。”
護士欣喜,“好好好,願意為神醫效勞!”
護士趕緊推著醫療垃圾出去了。
手術室外。
男人矜貴的薄唇微咬,將一根煙蒂拿著。
護士紅著臉看了眼,“傅爺,有需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