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們衣著整潔，身上看不見一點補丁，每個人都是精神矍鑠，笑容滿麵，看不見一點外麵農人的滄桑與淒苦，看見有外人進來也是不躲不閃，會熱情上前打招呼，語氣也是不卑不亢，說話還文縐縐的，讓何掌櫃等人簡直是有些回不過神了。見老人離開，穆南琛解釋道：“村裡的青壯年白日間都有活計要乾，所以白天都不在村裡。老人們就在家幫孩子們做飯，帶孫子，每天吃完飯也會在村裡溜達兩圈消消食。村裡也有學堂，孩子們下學後，村裡所有人都可以去學堂裡識字，或者讓家裡的孩子教他們學識。所以村裡的男女老少現在多多少少也都學到了一些學識，互相之間打招呼也都變得有些文縐縐的了。”說起這些，穆南琛也有些哭笑不得。這都是村裡的老人跟他的祖父學來的。祖父雖然是一個武夫，但久居京城，有些場麵話已經根深蒂固，說話的習慣也一時改不了。村裡的老人也都喜歡在閒暇時跟祖父聊天，久而久之就喜歡上了祖父的說話方式，便都跟著祖父識文斷字，聽他講述一些逸聞趣事。祖父也是樂此不疲。自從在這洪灣村定居，祖父就將他當成了洪灣村的一員。畢竟他也是見多識廣，很快就成了老人們擁戴的領頭人。老婦們都喜歡去村裡的店鋪與老韓氏閒談，村裡的那幾棵桂花樹下便成了老漢們的聚集地。那樹下穆南琛還讓人放置了石桌石凳，冬天天氣太冷就全部圍在村裡的店鋪中，老漢們一圈兒，老婦們一圈兒，倒是其樂融融。天氣熱老漢們就在桂花樹下，愜意地圍成一圈兒喝著茶，聽穆邵江侃大山。心情振奮時，穆邵江還教他們唱幾句大戲，或是帶著他們跑進陌錦初的仙泉洞府中漫山遍野地追著野兔野雞跑。哪怕追不到幾隻獵物，出來時每人的背簍裡也是背著蘑菇果子等。這樣的日子不但讓村裡的老人心情愉悅，那身體也是倍兒棒。除了閒聊，他們也是擼起袖子要在空間裡乾上一個時辰的農活兒呢。至於家裡的地，兒孫們孝順，不讓他們下地，家裡的地都雇人去乾了。可忙碌了一輩子，他們還是喜歡跟著穆邵江到處亂竄，哪怕是去乾農活兒對他們來說也是活動筋骨。當然，村裡每個人正事兒也是沒少乾。尤其是村裡的青壯年，陌錦初現在都沒有拘著，讓他們有時間就隨意進出空間做工。村裡人也很是自覺，每天做完工都是自己去簽字畫押，然後拿走自己所得的報酬。這兩年，家家都不缺銀子，所以他們都選擇要糧食。哪怕是陌錦初和穆南琛不在，那糧田裡的莊稼該種的種，該收的，一點都沒落下。再加上陌家兄妹發明出來的播種機以及收割機等農具，大大提高了種田效率。空間內的上千頃田地雖然還有好多還荒著，但糧食已經是大麵積朝四周延伸，讓他們也是越看越歡喜。再加上穆邵江等人以及穆南琛的人進來幫襯，每天種下去以及收獲的糧食可是很可觀的。心情好，身體自然就越來越好了。所以現在的洪灣村啊，除了冬季會關門，天氣稍微一熱那都是夜不閉戶，安全得不得了。聽著穆南琛講著村裡的事情，何掌櫃等人也是羨慕不已。這簡直就是世間少有的世外桃源！除了這片荒原，估計就再也找不到一處可以不交賦稅，還應有儘有的地界兒了。就是外邊的南域，也得受三大勢力的管轄和盤剝，一些佃戶一年到頭有時交完租子留在手裡的糧食也是難以果腹的。好在有陌家姑娘發明的洋芋以及地瓜等物，不光是荒原，就是整個南域這兩年的光景也是好了很多，起碼人們不用餓肚子了。這些糧種張大人也在會元城周邊極力推廣，以致於會元府大麵積糧食增收，稻米更是一畝田達到了六百斤，連朝廷都轟動了。朝廷勒令會元府的糧食全部送往戶部，做為全國推行的糧種。而那些糧種，都是出自陌錦初的仙泉洞府。何掌櫃有些欣喜地看著這洪灣村。人家這裡真是臥虎藏龍，啥好東西都有呢。等看見那高大的木棚作坊以及裡麵的布置時，何掌櫃等人又是一陣瞠目結舌。隻見木棚裡懸掛著十顆珍貴的拳頭大的夜明珠，將裡麵照得亮如白晝，一點也不顯昏暗。棚子中央有一個偌大的清水池，池水清澈，裡麵沒有一點雜質。池子周圍還擺放著用以搗漿的大缸，十幾扇大窗戶的旁邊還擺放著紙槽以及壓榨板。屋外的三米廊簷下還擺放著十口用於蒸煮的大鍋。更可喜的是，圓形廊簷下還擺滿了竹子以及樹皮舊衣，碎布，麻頭等物。“哈哈，這竹子可以造出上好的竹紙，而這樹皮等物造出來的紙張粗糙吸水，不太適宜用於書寫。”何掌櫃激動之餘，有些看不上那些樹皮等物。穆南琛耐心解釋道：“那些看似邊角料的東西造出來的紙張是用來如廁的。至於宣紙，等技術熟練後，我和陌錦初會送製造宣紙的原材料過來。”想到過上幾日就能用到柔軟的廁紙，穆南琛對於送水火這樣的事情也沒那麼排斥了。何掌櫃一聽要製造如廁的廁紙，心裡也是來了興致。“隻要你們這邊能一直提供原材料，我一定帶著大家製造出令我們都滿意的紙張來。”不管是宣紙還是廁紙，那都是利國利民的好東西，他一定不會辜負張大人和穆公子的期望的。說乾就乾，何掌櫃帶來的十三個人也都是造紙的熟手，不用何掌櫃說，他們也都主動承擔起了自己所擅長的那道工序。一時間，摘竹葉的摘竹葉，砍竹子的砍竹子，捶竹竿的錘竹竿，生火燒水的燒水，整個作坊頓時便忙活了起來。穆南琛又指著木棚內的長椅道：“若是累了，可去那椅子上歇息，午飯會有人專門送過來。”十五張椅子呢，上麵還鋪上了軟墊，就是在上麵睡覺也是可以的。........00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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