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叔你笑啥?”跟王老帽在一起的幾個士兵便發現了他的異常,錢串兒就問。
“想起了原來在東北當胡子的時候。”王老帽不無得意的說道。
王老帽這麼一說,旁邊的人他就懂了。
你當那胡子子是什麼好人嗎?那就是土匪,打家劫舍綁架撕票,搶人家的黃花大閨女,在山上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那真跟水泊梁山諸好漢一般那是何等的快活。
而現在呢,他們自從到了關內就到處流動作案,說流寇那都是好聽的,說不好聽的那就叫喪家之犬。
漫山遍野的大豆高粱丟了,礦山寶藏丟了,爹娘生死不知,那可不就是把自己的家把東北人的根弄沒了嗎?
而現在王老帽想起了自己當胡子時的“光輝歲月”,身旁又有十幾名女子,雖然說不是他當胡子搶來的,可是卻是從日軍手裡救回來的,當年的胡子現在卻變成了抗日的將士,成為了英雄,那他又怎能不自得?
“是,又搶了這些娘們回來,當胡子時你都沒這麼輝煌過。”錢串兒衝王老帽一笑低聲說道。
“這輩子要是沒搶過幾個娘們那還能算男人?”王老帽到底沒忍住說了一句。
如果說他一開始那叫不無得意,但是現在那可就叫得意之情溢於言表了。
戰士會炫耀自己殺死了多少侵略者。
白展這個小偷會炫耀自己當偷兒時做過什麼高難度的活兒。
象王老帽這樣的胡子則總會吹噓他喝過那用人心切片做的湯。
七八年了的抗戰也未曾去掉他身上的匪氣。
隻是王老帽的這分自得偏偏就有人看不入眼兒。
“不用你看到幾個娘們就嘚瑟,回頭就告訴我老王嬸!”虎柱子說道。
“你他娘的敢?你要是敢告訴你老王嬸看我不打出你屎來!”王老帽罵道。
虎柱子哼了一聲,沒再接話。
可是這時楚天卻又低聲叨咕道:“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啥?你說啥?”偏偏楚天所說被王老帽聽到了,雖然聽著不是很清楚。
“你當胡子時候搶黃花大閨女,和現在日本鬼子搶黃花大閨女有啥區彆?”楚天冷冷的說道。
楚天這句話說的可夠勁,直接就把王老帽給噎住了。
是啊?胡子搶女子與日本鬼子有什麼不同嗎?
若說不同,也隻能說胡子是中國人,日本鬼子是日本人。
可彆的有不同嗎?好像沒有耶!
日本鬼子搶中國女人那是為了發泄獸性,那你胡子搶女人就是為了對人家好?你王老帽怎麼證明中國的壞蛋就比日本的壞蛋好?
所以你有好好的官軍不當,你卻非羨慕懷戀胡子,還臭顯擺,你這不是自討沒趣嗎?
東北軍屬於國民政府軍,簡稱國軍,那可不就相當於原來的官軍。
王老帽恨恨的看了楚天一眼,與此同時他就注意到其他士兵保持了沉默,並沒有人為自己幫腔。
他陡然醒悟,士兵們對自己的不滿並不是因為自己當過胡子,而是這回找商震又沒戲了。
可是這特麼的怪我嗎?王老帽沒有罵楚天,而是憤憤的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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