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著?哎呀,你彆總關賣子,直接講!”錢串兒回應了一下也來氣了。
“我們一轉頭,就看到一個要飯的!就那裡就站了那麼一個要飯的老頭,蓬頭垢麵的,我們奇怪啊,一個要飯的怎麼會知道高雨燕呢?
這時候吧,那個要飯的老頭就又說話了,雨燕,我是趙啊!”白展講到這裡,旁邊的士兵便覺得白展講的這個人名耳熟,轉念一想,這個趙可不就是高雨燕離開之前所提到的那個人嗎?
“哎喲,到了這兒高雨燕又細瞅才認出來那個要飯的老頭竟然真的是她的那個搞放射性元素做最大炸彈的那個老師!”而接下來白展沒有再賣關子而是繼續講了下去,或許他已經知道眾人的關切,為啥高雨燕所說的那個聽起來就高大上有著天大能力的老師,怎麼就從那高高的廟堂直落塵埃變成了一個要飯的老頭呢。
“原來吧,這位趙老師啊是從北平一走要著飯走到長沙來的!”白展又道。
“不對啊。”錢串兒插話了,“我記得那張報紙上說長沙臨時大學成立時列的那一長串名字裡可是有雨燕姐的那個老師啊,那咋名字都上報紙了人還沒到長沙呢?”
“麻煩就麻煩在這裡了嘛!”白展回道,“也不知道寫那個稿子的記者在哪搞到的老師教授名單,高雨燕的那個老師還沒到長沙呢就把這事給見報了。
那麼,她的那個老師本來就出名,就怕被鬼子漢奸抓到能怎麼辦?
那不就得隱藏行蹤,他能裝成什麼?
那要是還斯斯文文的那叫本色出演,那鬼子漢奸的暗樁多了去了,那還不一下子把他認出來啊。
所以,他也隻能裝成要飯花子。
可是他哪象咱們,那就是個老學究,一開始裝要飯花子,可是這一路流浪過來,最後可真就變成要飯花子了。”白展解釋道。
“術業有專攻,人家是研究學問的,咱們是下層人是打仗的,你讓人家做那些三教九流的事情自然做不來,能走到長沙就是勝利。”這回說話的是顧兵。
顧兵這麼一說,老兵們真的又高看了一眼顧兵。
這有文化和沒文化真不一樣啊!
人家顧兵說的很在理,老兵們雖然在內部一向踩著楚天和陳瀚文這樣的文化人,主要還是因為那兩個人或多或少都有書生氣打仗又是一般,那可不象顧兵,平時也不顯擺文化特接地氣,打仗還勇敢。
話再說回來,在臨行前,當高雨燕出她的那個老師能造出世界上最大的炸彈那一刻,他們就對那位趙老師充滿了敬重,甚至說崇拜。
事後,商震也說過,為啥日本鬼子個子比咱們長的矮,人口也比咱中國人少,地盤也就頭子那麼大一嘎答,就敢打咱們中國?
那還不是人家武器先進有飛機大炮坦克車嗎?
這些玩扔咱們不會造,可是象高雨燕和她老師卻會造,就彆說人家造出世界上最大的炸彈了,要是人家能造出輛坦克車來,那咱們就能少死多少人,就能多打死多少個日本鬼子?
“關鍵的還不是說這位老先生一路走過來有多麼的不容易!”白展又開始講了,“
更關鍵的還在於他身上竟然還藏了個鉛盒子,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我也是後來聽高雨燕說的,才知道那是個什麼玩扔。
那個鉛盒子裡放了五十克鐳!
那個東西要是不用鉛盒子封著那就會死人的!
可是他又成了要飯花子,大夏天的那個鉛盒子就得在身上貼著肉藏著掖著,我聽說進了臨時大學後把那個鉛盒子掏出來的時候,貼肉的地方——”白展伸手一比劃,“這麼長的一個血印子,鉛盒子烙的!”
講到了這裡白展閉嘴了,從來都是一副嘻嘻哈哈不著調的他臉上都現出敬佩的神情來。
現場一片沉默與凝重。
毫無疑問,在這場戰爭中,中國是處於弱勢的一方,抗日戰爭嘛,強者侵略弱者反抗這才叫抗日。
出於民族的血性那亡國奴是說啥也不能當的,可是抗日將士很多時候都有一種孤立無援的感覺。
可是不知道怎麼的,就在白展講完了高雨燕的這位老師的這個事跡之後,他們忽然就覺得不孤單了。
原來,打鬼子的可不光有他們抗日官兵,後麵還有趙那樣的老先生!
一片沉默之中,有人忽然說話了,而且說的聲音還挺大,那是陳瀚文:“脊梁,絕對的脊梁,咱們中國人的脊梁!”
而在這場講述過後,這句話也被老兵們評價為,“一貫迂腐的陳秀才所說過的最為最正確的一句話”!
(本章完)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