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呢,這也隻是他的判斷,但也可以說成是某種意義上的賭,很僥幸,他賭對了。
日偽軍在接近中,而這時所有參戰的東北軍官兵自然都藏了起來。
商震帶的人全藏在距離公路最近的那個他所說的水溝子裡。
其實那也不算是水溝,隻不過距離公路的那麵溝壁比較陡,卻恰恰就給了商震他們藏身的地方。
既然是水溝裡麵當然有水,所有人也隻能仰麵躺在那還不能沒過口鼻的水中緊緊的貼在溝壁上,而他們已經打開了保險的盒子炮或者擰開弦的手榴彈則是放在了他們的小腹之上。
商震也是如此,於他這個營長來講,現在指揮權已經易手,他就是一個要衝在最前沿的戰士。
不過,商震的嘴並沒有閒著:“往下傳告訴咱們沒有打過近戰的人,不要害怕,不要緊張,勇敢殺敵,隻要這場仗活下來的,那以後就是老兵!”
到了這個時候,商震不可能不說話。
他是生怕自己帶過來的那些新兵中有膽怯的,一不小心把槍弄走火了,或者乾脆哆嗦就把手榴彈的弦給拉了的。
商震打仗喜歡用險,這是他帶兵長期處於劣勢的情況下養成的習慣。
而這回要這個伏擊戰,商震不可能把久經陣仗的老兵們都調到前麵來,原因自然是睵往前傷亡多越大而老兵卻很金貴。
所以他才會安排那些後來的與日軍已經有了血仇的新兵過來。
他才不管一會兒開打之後,這些新兵怎麼跟日軍打呢,不管是用盒子炮射擊或者是拉開手榴彈與敵人同歸於儘!
慈不掌兵啊!
戰鬥中沒有不死人的,隻不過死的是多或者少罷了,一個好的主官就是用己方儘可能少的死去換敵人更多的死。
可若是這個主官連己方一個人的死都見不得那又如何指揮戰鬥?
後世,有子女問某位共和國的元帥,你指揮了那麼大的戰役,你為什麼從來不談自己的軍功?
那位元帥說,那個又有什麼可說的呢?那是內戰啊,那是咱中國人打咱中國人,有多少個母親在管我要孩子……
而這就是內戰所造成的悲劇,都說中國人不打中國人,可是真的就不打了嗎?那也隻是國人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
那想當年,白起還坑殺了四十萬降卒呢!
那叫四十萬哪,想想都可怕!
後世軍迷都說,我喜歡看打仗可是我不喜歡政治。
可惜了,哪場戰爭不是政治的延續?哪場戰爭沒有政治的色彩?
若是站到了勝利者的一方,那就咋說咋有理了,若是站到了失敗者的一方,那也隻能是炮灰。
可是曆史潮流真的就永遠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嗎?
顯然那也是不對的,否則為什麼偉人說“戰爭的偉力屬於人民”,否則為什麼某人在抗戰勝利後卻把一手好牌打了個稀爛?最終敗退到了東南隅的一個小島上?
曆史的車輪滾滾聽起來很抽象,可是那車輪卻是所有天下的老百姓推出來的,正如某位將軍說,淮海戰役的勝利那是人民群眾拿小車子推出來的!
民心向背,終究還是得民心者得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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