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試吧,再咋說我也是東北人,就算那口令對的不對,他們也未必就會開槍。”那個人說道。
於是他便也得到了一個“也隻能如此了。”的答複。
說起來很簡單,可是試想在一片黑暗之中就那麼一盞孤零零的燈籠,那一個人而周圍又肯定存在著敵人。
那麼當你走向黑夜中的這點光時就不是走向了光明倒更象是走向了死亡。
站在那燈光下便會成為眾矢之的,他所承受的巨大的壓力便可想而知了。
必須得承認人對死亡有天生的恐懼,人對黑暗亦是如此。
否則你看那警察審案的時候往往會讓犯人身處聚光燈的照耀之下,而訊問之人卻藏於黑暗之中。
不過那個人卻在長身之初站了起來義無反顧的就往那盞燈籠那裡走。
而等他真的站到了那盞燈籠的前麵,至少從後麵看去他整個人也並沒有因為緊張而變得顫抖。
到了這時就在對麵水泉鎮房屋的陰影中真的就傳來了東北軍士兵的問話,而所問的內容還真就如同先前那個暗探所聽到的是一樣的,對方所說的正是:“床前明月光。”
那人愣了片刻之後終究還是回答道:“疑是地上霜。”
那個人在回答這個口令的時候他的心情當然是忐忑的。
可是如果他沒有聽錯的話他分明聽到在對麵的黑暗中傳來了一聲“切”,然後便有人說道:“口令錯了!”
對方的這句話直接讓那人心臟劇烈的跳動了起來。
口令錯了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他們會開槍嗎?
那個人的身體不為他人所察覺的微顫了一下,可最終他還是直挺挺的站在了那裡。
一秒,兩秒,三秒,天知道是過去了幾秒,槍聲並沒有響起。
“告訴你們營長你們就說——”那個人暗鬆了一口氣忙說道。
“閉上你的破嘴!”隻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了,“口令錯了,再說話老子斃了你!”黑暗中那個東北軍士兵的話語聲再次傳來。
這回那說話聲音聲色俱厲,那個人也隻能閉上嘴了。
可是他又不肯走,一時之間便僵持在那裡。
隻是這樣的僵持並沒有多一會兒,那個人終究還是張嘴說道:“我進不進去無所謂,但是我們身後應當是有日本鬼子。”
“不用你說,老子知道。”對麵那個人沒好氣的回答。
“可是你們知道鬼子有多少兵力嗎?”那個人接著拿鬼子說事。
“卄,好像你知道似的。”對麵的人不以為然,然後卻再次警告道,“再不閉嘴我真斃了你!”
至此站在燈籠前的那人卻忽然笑了。
他現在真的不相信人家會開槍斃了他了。
你見過哪個經常上戰場的殺人見血的士兵在殺人之前還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嚇唬你?沒有嘛!隻有街頭打架的小癟三才會這樣嚇唬人!
“你也不用嚇唬我,我知道你們有人認出我來了,我要見你們營長。”那人再次說道。
“可我們營長不想見你這個姓莫的小王八犢子,該滾犢子就滾犢子!”對麵的人依然沒有好話,卻是接連扯出了三個“犢子”。
不過顯然,人家早就認出了這個站在燈籠前的人。
而那個在黑暗中一直與那個人對話的東北軍士兵也沒有露麵。
他也不能露麵,如果他露麵的話,燈籠旁這個姓莫的小王八犢子更跟他磨嘰個沒完了。
這裡的原因也隻是因為藏在黑暗中的那個東北軍士兵是秦川,而秦川對麵想進鎮子裡的那個人卻是莫劍塵。
他們兩個本來就是認識的。
隻不過由於某種原因現在商震他們營並不是很待見八路軍的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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