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讓俺走了?”年輕人嘗試著問道,那個劫匪終於點了下頭。
年輕人慌忙提上褲子係記好了布帶,這回卻是連那對襟小褂的扣子都沒有係,撒丫子就往遠處跑了。
而就在他在前麵不遠處的地方一拐彎兒消失不見後,那個拿槍指著他的人忽然“噗嗤”一聲就笑了起來。
隨著他的這一聲笑,就在他身後樹林也就幾米外的地方也傳來了低笑聲。
那人拎著槍一轉身就進了樹林。
“咋樣?我說他不是咱東北人吧?”茂密的樹林裡那個劫匪說道。
他當然不是啞巴,可是他也不會說話,因為他本來就不是劫匪,冒充劫匪也絕不能露出自己的東北口音,這是他們團長趙鐵鷹吩咐的。
“不是咱東北人,也不代表他就不一定是商震的人。”有另外的聲音反駁起來。
“快拉倒吧,咱們總不能過一個人就給宰了吧?”冒充劫匪者說道。
而他說完了之後,還沒忘問了一聲:“是不,團長。”
“我看那小子也不是商震的人,哪有那麼巧?”第三個人的說話聲響起,那卻是趙鐵鷹的聲音。
既然團長都同意了,第二個士兵自然不會再反對,反而問道:“你那土了哢咋撇的那麼準?”
這就是典型的東北話了,土了哢,那是指小土塊,撇,那就是扔的意思。
“嘿嘿,打小放羊,那羊滿野甸子跑,又沒有狗,也追不上,那就撇土了哢打唄。
我跟你說我撇土了哢能有多準,五十公尺左右的一隻羊,我說打他的左邊的羊角,要是打到他右麵的羊角上,那都算我輸!”冒充劫匪者談起了自己的得意之事。
“淨吹牛逼,我才不信呢!”那第二個士兵就反駁。
“你還真彆不信,不信的話,你跑五十公尺外,你蹲那兒拉屎。
我要是不把土了哢扔你屎堆裡濺你一屁股屎,那都算我輸!”冒充劫匪者開始胡扯。
他一這麼說,便引起了樹林裡一片低笑聲,那裡竟然還不隻是他們三個人。
最後還是趙鐵鷹的話讓士兵們停止了胡鬨,而他臉上則是現出了一絲得意。
趙鐵鷹已經決意除掉商震了。
原本他就確定自己和張震不是同一條路上的人。
自己縱兵劫掠,可你商震偏偏卻約束部下,裝什麼仁義之師,這就意味著雙方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
就在這個時代,不是同一條路上的人,注定會成為仇人。
更兼商震試圖抓到了殺死莫劍塵的真凶,這讓他如何能忍?而偏偏知情者範同作還從他們手中跑掉了!
雖然說他很看不上範同作那副猥瑣的樣子,可是試想,範同作都能在他們人的嚴密看管下逃掉,日偽軍就是把那個家夥抓了壯丁,他又怎麼可能從壯丁營中跑不掉?
而一旦範同作返回商震營,那麼自己誤殺了八路軍的人的真相也就被揭開了。
這種事情不是趙鐵鷹所能允許發生的,所以自己想辦法除掉商震自然一了百了
而現在正好有了一個契機,那就是他們師長劉成義已經離開了師部去大城市就醫了。
劉成義走的時候給這些部隊下達的命令就是以團為單位打遊擊。
劉成義不在家,參謀長李想根本就無法馭眾,趁此軍中無帥的機會,他正好可以動手。
當然了,趙鐵鷹絕不會笨到自己動手,他也不會讓自己的人再下手,那麼便也隻能借他人之手除自己心頭之患了。
前麵陳三砍匪徒就是其中的一撥。
隻是他並沒有想到,商震會防患於未然,竟然來了一個反殺。
可是那又如何,既然已經決定動手了,那就一不做二不休,他暗自裡已經派人把商震的所在位置向日偽透露了出去。
現在他也隻需要掌握商震所處的位置,及時的往外通風報信就可以了
正如商震所推測的那樣,為了確認他們的去向,趙鐵鷹在商震他們可能去往方向的各路的節點上,都派人監視了起來。
他現在帶了部分的人跟在了商震他們行進路線的後麵,而商震前麵的路口處,依舊有人在監視著。
不過趙鐵鷹所不知道的是,這回他真的錯了,他自以為放過的是一個當地人,他並不知道,那個年輕人的名字叫二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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