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在過去的幾年間，伴隨著汽車的不斷普及，它早就從富人的身份象征，變成普通百姓的交通工具，成為許多家庭的必須。但是，長安地鐵仍然發揮著極其重要的作用，四通八達的地鐵網，仍然讓很多人選擇地鐵作為主要的出行方式。馮定康就是如此，雖然作為軍方工程師的他收入頗高，但是他並不喜歡開車，通常都是選擇搭乘地鐵通勤。晚上八點後的六號線車廂裡，空蕩蕩的，坐在車廂裡馮定康仍然在考慮著無人偵察機的技術問題。“要提高電視攝像機的清晰度，隻有這樣才能更好的進行實時偵察……”就在這時，地鐵靠站，有一些乘客上下地鐵，突然有人喊道。“定康，馮定康，沒錯，真的是馮定康。”抬起頭，馮定康就看到一個多年未見的老同學。“佩琦！趙佩琦！你，你也在南洋什麼時候來的”接連的問題，讓趙佩琦笑道。“五年前來的，從廣州上的船，之前一直在東寧，上個月剛調到長安。”“難怪在校友會上沒見過你，東寧那邊有咱們的同學。”“有，林傑，徐誌揚，張飛虎……”聽著幾個熟悉的名字，馮定康有些激動的說道。“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去見見他們，能在南洋碰到老同學，可不容易啊，對了，你……”最讓人開心的莫過於他鄉遇故知了。儘管現在他們都已經把南洋當成了家。但是，在這裡能夠碰到故友，確實是件讓人非常開心的事情。打量著老同學的裝扮，一副典型的文員打扮。馮定康問道。“現在你在哪裡高就”趙佩琦答道。“在通商產業部，這不剛拜訪完幾家企業。”“啊，通產部，那可真不錯啊！”這並不是恭維，通產部號稱是南洋的產業大腦，也是南洋經濟崛起的秘密所在。能在通產部任職的人，絕對都是個頂個的精英。“你呢我記得你是三十六年來南洋讀的研究生，現在在哪高就”“在實驗室裡搞技術研究……”“哎呀，那就是工程師了，可真不錯！”地鐵轟隆的聲音，暫時打斷了他們的對話，不過兩人的興致很高，等在電車降低速度，快要進站時，馮定康便邀請主動邀請老同學一起去飯店小聚一下。老同學在異鄉相逢，當然是要喝上兩杯，他們一起聊著過去，談著這些年在南洋的生活，顯得很是興奮。直到兩人都喝多了，約好下次見麵的時間，才各自告彆。快到家的時候，趙佩琦已經清醒了許多。在路燈下抬手一看手表，已經是晚上十半鐘。和企業員工晚上不能加班到八點不同，對於通商產業部的職員來說，工作時間就另當彆論了。對趙佩琦來說，往常他都是這個時間才回家，像今天這樣八點多就下班，是很難得的，因為是走訪企業的關係，企業下班了，他自然也就回家了。回家的時候，早已夜深人靜，隻是從櫛比鱗次的房屋裡偶爾傳來電視機以及收音機的響聲，說話聲以及刷碗聲。雖然夜已經深了，但是人們都還沒入睡，都正在那裡享受天倫之樂呢。儘管帶著一些醉意，但是趙佩琦的的心裡仍然想著部裡的工作，耳朵裡又回響起了重工業局房間裡的談話聲。這一夥人現在又在議論些什麼問題呢?重工業局在本部的業務局中，是最有權力的一個局。所管的業務從鋼鐵、船舶、飛機、汽車直到照相機、收音機等各種各樣的機械器材。甚至就連自行車生產到自行車比賽事業也都得管，絕對稱得上是一個龐大的事務局。現在重工業局正在全力以赴地著手解決穩定鋼鐵價格的問題。目前，世界各國鋼鐵企業界由於過度競爭，正在連續不斷地進行傾銷和降價，有些品種的價格甚至跌到以往最高價格的二分之一。鋼鐵是工業界的糧食，價格不穩，勢必招致整個工業界的混亂，必須要想辦法使行情穩定下來。當然，僅僅隻是依靠南洋是穩定不了鋼鐵價格，現在鋼鐵價格的動蕩是受到國際鋼鐵價格的影響。但是要推行價格穩定措施。今後將向什麼方向發展，采取什麼政策，製定什麼目標等政策上的爭論，必將逐步激烈，日趨白熱化。政策這東西，怎麼下功夫也不可能十全十美的，也不存在人人都滿意的政策。一種議論必將喚起另一種議論，肯定會有人滿意，有人不滿意，這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重工業局那邊肯定還在議論著這個事情吧！一想起這件事，置身在政策爭論之外的趙佩琦，就覺得很不是滋味兒，甚至有種被冷落的感覺。作為一名事務官，遊離在決策之外，這無疑是很危險的。趙佩琦的家在公務員公寓——許多新進公務員都是住在這樣的公寓之中，其實，環境並不比普通的公寓好多少，唯一的好處就是入住不需要等待，基本上就任報道的第一天，就會分配好住房提並且領到鑰匙，也就是這麼一點便利。他的住所在沒有電梯的四層樓房的第三層，麵積足足有一百七十多個平方米，當然，這並不包括那個20多平方米的陽台，這可能就是公務員公寓和普通公寓最大的區彆了——麵積足夠大。隻要願意他們就可以一直在這裡住下去。但是和其他人一樣。趙佩琦已經申請了公屋，畢竟但凡有獨棟獨院的房子，沒有誰想住公寓。最近幾年，因為移民急劇減少，公屋建設也慢了下來，這甚至拖累了南洋的經濟，南洋雖然沒有普通房地產業，但並不意味著經濟中沒有房地產業。所以，目前他隻能繼續排隊等下去。一開門，妻子張雲晴就以激動的表情說:“你可回來啦，了不得啦，總長夫人她……”妻子的話讓趙佩琦一愣，吃驚地在門口，問道:“她出了什麼事了”“不是的，是總長夫人來啦。”“來啦到這裡來了”“是呀，大概是三點鐘左右吧，說是到這附近有事，順便來的。我嚇了一跳，都不知道說什麼好……”這對趙佩琦來說，也是料想不到的事，畢竟，他隻是部裡的事務官而已，他上麵還有副局長，局長，距離總長還很遠呢。“她來乾什麼?”.“說是伱從東寧調到了長安，可以來家裡問候一下。”張雲晴說出這番話時甚至又特意打量一下自己的丈夫。居然能讓總長夫人登門拜訪問候！簡直有些匪夷所思！可是總長夫人啊。真正的大人物，能上報紙的那種！趙佩琦壓根兒就沒有理會妻子的驚訝，其實，他自己也是驚訝到了極點。“問候到我們家來”什麼時候總長夫人需要向他這個普通的事務官來問候了要說問候也應該是他們去登門拜訪。可……他們有這個資格嗎“嗯，她說總長這人倒是很好的，就是嘴巴太嚴厲，愛使喚人、還愛訓斥人，說你到部裡，請你要多擔待一些。”妻子的話，讓趙佩琦心底有些感慨，總長夫人居然會登門拜訪，這種事情，他倒是聽人說過，但卻沒想到居然連他這個剛從東寧調來的事務官，夫人都會專門拜訪。“她說，你的調令是總長親自下發的，認為你東寧乾的很出色，他很高興，有機會的話，會請你到家裡在一起喝酒……不過因為部裡的事情太多，大家很少有時間一起喝酒，聊天，所以就請你在家裡喝點，也算是表表心意，便帶來了一些，一瓶汾酒，這個酒可是從唐山進口的，外加一個果藍，仍放在門旁。”據妻子說法，總長夫人說完這些，簡單的聊了幾句，就離開了。“不好辦啊!”看著門旁的禮物，趙佩琦用雙手抱著腦袋說。張雲晴也附和著:“我也感到不好辦哪，哪有總長給下屬送禮的。”這是一件料想不到的事，從古至今哪有上司給下屬送禮的。“不是這個原因，我知道，這是……這是……”他是被總長主動派夫人來到下屬家問候的這番心意所降服了。看著夫人送來的果籃，還有那瓶產自山西老家的汾酒，趙佩琦心想。現在隻能拚命地努力工作了！否則又怎麼能夠對得起總長的這番知遇之恩呢........00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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