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順利得令人難以置信。
其實也不奇怪,說白了不過是幸存者偏差。
對野外環境下成長的怪物們而言,根本不會有“食物是否被下過毒”這類概念。
而中了招的倒黴家夥們,基本也都活不到把這慘痛的經驗傳遞給後代的那一刻了。
即便是大野豬王自己,此時都沒有意識到,是有人給自己下了毒,它隻是單純地以為,是自己大意誤食了有毒的菌菇。
它本能性地趴臥下來,這是野外生物們中毒時最常用的辦法——依靠強大的體魄與代謝能力硬熬。
區區幾朵麻痹蘑菇與毒蘑菇,還不足以要了它的命,頂多難受一會兒。
但戈登可不會給它好好恢複的機會。
從藏身的灌木叢中站起身來,甩手便是一枚染色球砸在大野豬王腦門上,然後轉身就跑。
麵對這突如起來的變故,大野豬王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
小小的雙眼因為充血變得通紅,它咆哮著爬起身,邁開腳步便準備衝向那個可恨的身影,把他踩成肉餅。
然而麻痹蘑菇與毒蘑菇已經開始起效。
它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不聽使喚,向前沒跑出幾步便靠撞在了遍及林間的朽木上,木屑飛濺中,大野豬王的怒咆聲不絕於耳。
這讓它不得不停下腳步。
比起解決那個可惡的家夥,還是先等到身體恢複正常再說吧。
晃悠著大腦袋,刺鼻的染色球液體被甩得到處都是,氣味濃烈。
它的嗅覺受到極大影響,隻能依靠那對不怎麼敏銳的小眼睛警惕地掃視四周,謹防那個家夥再次出現。
幾分鐘過去,可惡的獵人並沒有現身。
認為對方已經跑遠了的大野豬王重新趴下,準備好好休息會兒,分解毒素。
當它剛剛躺穩,迷迷糊糊剛剛睡著之際。
一道敏捷的身影又一次悄無聲息地從林間陰影中鑽了出來。
戈登提著獵人小刀,從後方接近大野豬王。
目光鎖定後者腿部尚未完全愈合的那道傷口,調整呼吸,積蓄力量,下一秒,連續的斬擊瞬間爆發。
下劈!上撩!再次下劈!
接連三刀精準地擊中最初的那道傷口,成功地將那處已經止血的裂口再一次撕開,擴大,鮮血四濺。
“嗷嗷嗷嗷嗷!”
被突如起來的劇痛驚醒的大野豬王嚎叫著,掙紮著準備起身,往日有力的四肢此時卻十分不協調,連翻個身都有些困難。
而戈登則是咬牙壓榨著肌肉內每一絲的力量,竭儘所能地揮刀,這是最好的一次攻擊機會。
他必須給對方造成足夠嚴重的傷害,隻有這樣才能儘量拉平兩者之間硬實力上的差距。
片手劍刀刃上細密的鋸齒,一次次將大野豬王的皮膚與肌肉割開。
或許是毒蘑菇的效果,也可能是對方正在休息,渾身肌肉放鬆的原因,戈登感覺,大野豬王的肉質,似乎沒有昨天那麼堅硬了。
這是個好消息,短短數秒內,大野豬王的左後腿便變得血肉模糊。
塗抹在刀刃上的毒蘑菇汁液,也少量滲透進了前者傷口的血肉之中,這些許的毒素無法令體型龐大的大野豬王中毒,確能一定程度上抑製傷口的愈合。
“吼嗷嗷嗷嗷!”震耳欲聾的咆哮聲令戈登下意識地捂起雙耳。
大野豬王又一次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