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層丹塔下的廣場,已經失去了往日的熱鬨,此刻一片安靜,站在那裡的寥寥數人隱隱能夠聽見從山間吹來的輕風聲。
以馬臉青年為首的幾位內院弟子神色都很緊張,內心極為忐忑,更是後悔不迭,不應該這麼盲目的動手,應該做好具體的策劃,找一個偏僻之地再動手。
灰袍中年的一個眼神,就讓馬臉青年乖乖的閉上了嘴巴,根本不敢多言。由此可見這灰袍中年的身份定然不簡單,起碼也是簡雷暴那樣的左長老,不過這在葉雲天看見他的第一眼就判斷出來了。
“你是新生?是葉雲天?”
灰袍中年男子看向葉雲天,本來乾枯的臉上浮現一抹饒有興趣的意味,問道。
他乃是執法部的右長老,對集訓部的事關注的不多,但是當下一屆新生質量太差,所以集訓部首席長老等人決定推出一個代言人,叫葉雲天。
這件事他還是聽說過的,剛來學院就敢跟內院弟子衝突,邢長老覺得此人除了是葉雲天,也沒彆人了,為了確認,問了一嘴。
葉雲天不明白眼前這個灰袍中年為何忽然露出如此神色,他也為多想,微微頷首,重新抱拳,說道:“葉雲天見過邢長老。”
邢長老乾枯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隻是這笑意跟他的乾枯的臉很不相符,看起來有些瘮人,說道:“我叫邢瀚,乃是執法部右長老,你剛才所言可否屬實?”
葉雲天說道:“弟子不敢妄語。”
“我看你就是在妄語!”一道冷淡帶著肅殺的語氣傳來。
本來心裡發苦的馬臉青年等人聽熟悉的聲音,仿若聽到了天籟,本來灰敗頓然亮起了一束光,泛起了希望。
葉雲天抬頭看了遠處一道身影,臉色並無太大的變化。
朱兵從不遠處走了過來,眼瞼淡漠的掃了葉雲天一眼,對邢瀚長老拱手說道:“邢長老,葉雲天剛入學,跟這幾位師弟無怨無仇,幾位師弟為何要對他動手?我想著其間定有隱情!”
邢瀚蹙了蹙眉,說道:“你的意思是本長老親眼所見,不一定是真的?”
馬臉青年等人心裡咯噔一下,他們都感受到邢瀚似乎要爆發了。
朱兵卻仿佛感受不到邢瀚的情緒,說道:“邢長老,你看到這幾個內院弟子正在追殺葉雲天,可卻不知這幾人為何要追殺葉雲天?我覺得事情要始末都要調查清楚再做處罰比較合適。”
邢瀚那深陷的眼窩盯著朱兵看了幾眼,朱兵毫不退讓的與之對視,在兩人對視的短短幾秒,場間氣氛墜入了冰點。
邢瀚收回目光,看向葉雲天,問道:“他們為何追殺你?”
葉雲天開口解釋道:“他們說我占了誰的丹室,所以在門口堵我;這丹室乃是簡長老讓我使用的,我又不知道三層丹室還有歸屬。”
邢瀚又看向馬臉男子等人,問道:“葉雲天所言,可否屬實?”
馬臉男子等人臉上滲出冷汗,他們很想反駁,但是在邢瀚長老那銳利目光的注視下,他們愣是說不出口。
“你們儘管如實說來,想必邢瀚長老也不是是非不分之人!”朱兵對馬臉男子等人說道,同時心裡暗罵這幾人廢物,連反駁都不會!
“嗬嗬,既然雙方各執一詞,我覺得此事一定是個誤會,邢瀚長老,不如讓他們和解?”一道輕笑聲忽然插了進來,將正在醞釀開口的馬臉男子給打斷了。
一個手中杵著拐杖的老嫗走了過來,她身軀佝僂著,臉上爬滿了皺紋像是老樹根,手中的拐杖和地磚碰撞發出咚咚咚的聲音。
朱兵看到這老嫗過來,急忙拱手說道:“朱兵見過珺長老!”
朱文珺,朱家三長老,同時也是學院監察部的右長老。
朱文珺的職位雖然跟邢瀚並列,但她成為右長老的時間長,資格老,她覺得她這樣說,邢瀚應該會給她這個麵子。
邢瀚看著朱文珺,皮肉不笑的說道:“朱長老,此時你也想插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