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躍也不在意,或者說是沒注意,隻要買來就行,他才不在乎是誰買的。
不愧是派出所來的,人家就是對轄區熟悉,很快圍棋和材料就買來了,這個時候關宏峰還在裡麵努力的審問,可是效果很是不明顯。
安騰明顯有很強的反審訊能力,他像擠牙膏似的,隻有關宏峰使對力氣的時候,才會說那麼一點,如果沒有戳中他的要害,根本就不開口。
時間久這麼流逝了,王躍也很快就把棋盤刻好了,他就按照珍瓏棋局,給慢慢的擺好。
正好這個時候,關宏峰和胡一彪也有些疲憊了,他們兩個互視一眼,知道今天估計沒什麼效果了,就一同走了出來。
王躍眼睛一亮,時間趕的好巧,他從桌子上拿出一個士力架遞給胡一彪,就笑著說道,“胡隊關隊,你們也累了,先休息一會兒,我和小路進去陪他玩會,你們兩個主力休息好了,再換過去,咱們今天不讓著小子休息,我們使用疲勞戰術。”
胡一彪也不客氣,接過來就吃,邊吃還點了點頭說道,“王隊說的是,這種疲勞審訊,說不定還真有用。”
關宏峰不知道王躍打什麼鬼主意,他也需要整理一下思路,就點了點頭說道,“也行,我們喝口水,你一會兒進去不讓他腦子休息就行。”
王躍點了點頭,就抱著棋盤和棋子,和路銘嘉一起就準備進審訊室。
胡一彪咽下嘴裡的吃的,有些狐疑的問道,“王隊,你帶著棋子乾什麼?雖然不用你審問,可你也不能去安騰下棋吧?”
王躍點了點頭,理所應當的說道,“是啊,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不就是不能讓他腦袋休息嗎,還有比下棋更累的嗎。”
關隊遲疑了一下,有些狐疑的說道,“這,不太符合規矩吧?而且,安藤不一定會下棋啊。”
王躍也沒把握能陰一把安藤,實在不行再浪費口水耗費安藤心神也不遲,他就裝作無所謂的說道,“審訊室四周都有監控,你們還在這邊觀看者,肯定沒事的,我也不讓他從審訊椅上下來,隻是取下手扣而已,想來也沒事。至於說他會不會下棋的問題,實在不行我教他唄。”
關宏峰還是有些遲疑,他糾結的提醒道,“他以前是做武警的,萬一他暴走的話,還是挺危險的。”
胡一彪卻知道王躍的身手,即使是氨糖沒有被固定在審訊椅上,王躍都能製住他,何況是現在呢,他就無所謂的說道,“沒事,就怕他不出手,剛好可以說他襲警。”
眾人看胡一彪都這麼相信王躍,而王躍還跟配合的挺了挺胸,這裡又王躍最大,也就沒再說什麼,就這麼看著王躍抱著棋盤,和路銘嘉兩人優哉遊哉的走了進去。
路銘嘉不知道王躍打什麼鬼主意,他很是配合的,進了審訊室就給安騰的雙手解開了手扣。
安騰被王躍和路銘嘉這一出鬨得有些莫名其妙,他還以為又換了什麼刑訊好手了呢,正嚴陣以待呢,沒想到竟然走進來兩個人,一個抱著圍棋,另外一個竟然給他解開了手扣。
王躍和路銘嘉把一個小桌子放到安藤的麵前,這才笑嗬嗬的說道,“我就是新人,沒審訊過你這樣的老油條,我感覺肯定審不出什麼,但我怎麼也不能讓你休息,你看是陪我下倆小時棋呢,還是咱倆囉嗦倆小時?”
安騰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他看了看桌子上的棋盤,狐疑的問道,“下棋?”
王躍把棋局擺好,頭都不抬就笑著說道,“對啊,咱倆下一盤,我最近研究珍瓏棋局,研究的有些入迷,咱倆玩玩這個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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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騰心裡也鬆了一口氣,不過他不覺得王躍隻是想給他下棋,就狐疑的點了點頭,下棋總比被審訊好,被審問實在是太累了,他下意識的就拿起了棋子,問道,“你先下,還是我先下?”
王躍看安藤同意了,就無所謂的說道,“你先吧。”
王躍說完以後,也不去看正在準備落子的安藤,回頭對路銘嘉說道,“你說人死了,世界上有沒有阿飄存在啊。”
路銘嘉有些狐疑,不知道王躍葫蘆裡賣什麼藥,不過他還是很配合的說道,“我是無神論者,不過這東西,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吧?”
王躍對路銘嘉的反應很滿意,就點了點頭說道,“嗯,我也是,可是2月13那天,咱們到了吳崢家,看著吳崢她媳婦死的樣子,還睜大了眼睛,看著對麵兩個孩子的屍體,就覺得瘮得慌,當時我就感覺冷颼颼的。”
路銘嘉白了王躍一眼,這個時候講這些嚇人的東西,難不成能把安藤嚇得說實話?不過,他通過這段時間的了解,知道王躍不是無的放失的人,就還是接話道,“當時是挺滲人的,據說吳崢他媳婦被割破喉嚨死的,法醫說割破喉嚨還能活一兩分鐘,那個時候,吳征媳婦剛好能看到兩個孩子是怎麼被凶殘的殺死的。”
王躍暗暗的給路銘嘉點個讚,同時用緩慢的腔調說道,“是啊,實在是太殘忍了,讓一個瀕臨死亡的母親看到這一幕,那得產生多大的怨氣啊,想想那場景都感覺到滲人了。”
王躍說完以後,彷佛才看到安騰還沒落子,就催促道,“安騰,你趕緊的,我聊我的,你下你的,快點。”
安騰被王躍和路銘嘉的話吸引了注意力,這會兒被王躍突然一嗓子,就嚇得手上哆嗦了一下,一顆棋子,落到了棋盤上。
安藤聽著王躍和路銘嘉得敘述,也想起那天得情形,雖然滅門的不是他,可是他當晚把關宏峰搬進去的時候,也看到了現場的情況的,也知道一家五口全被殺死了。
對於死人的事情,他倒是不怎麼害怕,隻是,安藤沒想到,滅門的那個人,竟然這麼狠,當著人家母親的麵,殺死人家的兩個孩子,簡直就是畜生。
是的,就連安藤這樣的匪徒,都認為滅門的凶手就是一個畜生。
安藤越想當晚的清形,心裡就越發毛,尤其是聽路嘉銘說的,割喉以後還能有兩三分鐘意識,親眼目睹兩個孩子被殺害在自己麵前。
這種場景發生在一個母親麵前,簡直可以說是怨氣衝天。
就在這個時候,王躍出聲讓安藤下棋,安藤手裡的棋子,下意識的就落了上去。
就在棋子落下的一瞬間,安藤感覺眼前的景象發生了變化,原本還在警局審訊室的他,好像瞬間就回到了曙光小區4號樓吳征的家裡。
安藤再一次進屋之後,就看到門口躺著吳征,他的步伐不由得就像前走了幾步,在客廳看到了吳征身中兩刀的老母親。他的身體接著向裡走,就看到地上躺著的吳征妻子,又往前兩步,就看到了吳征的兩個孩子。
安藤看到這一幕,就想起了王躍和路銘嘉說的內容,他回憶起王躍說吳征的妻子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兩個孩子死在麵前,會有很大的怨氣。
想到這一幕,安藤突然感覺周圍都變得很冷,他下意識回頭,竟然發現吳征的妻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瞪大了眼睛,就站到了他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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