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堅不知道一個說辭是林止悅最先說的,還以為這丁偉十分狡猾,就沉著臉說道,“來你看看這些照片,是你嗎?或者你有雙胞胎兄弟?如果真有,你可能還有機會。”
丁偉下意識的就看了看羅堅拿出的照片,照片上有他拿著那個包裹一路行走的鏡頭,這讓丁偉嚇了一跳,現在警察這麼厲害了?他都儘量避開人了,怎麼還會被找到?
羅堅看丁偉不說話,就笑著說道,“哦,對了,你可能不知道,你聯係的那個馬三啊,他是一個財迷,你給他的那個手機實在是太好了,你雖然交代讓他扔掉的,他卻沒舍得扔,我們從上麵也提取了你的指紋,想來你是沒法抵賴的。”
丁偉看證據確鑿了,想到丁生火的交代,就咬牙說道,“是我做的怎麼樣。”
羅堅看丁偉自己承認了,就笑了起來,他過了好一會兒才突然收起笑容問道,“哦,你有什麼動機做呢?”
丁偉很講義氣,就繼續胡扯道,“我喜歡林止悅,可是林止悅喜歡莊文傑那臭小子,我看不過去,就專門整他的。”
羅堅點了點頭,一點都不在意丁偉胡說八道,“嗯,你的邏輯很好,理由很強大。”
丁偉不知道羅堅什麼意思,看著羅堅似笑非笑的笑容,就有些頭皮發麻,他色厲內荏的說道,“就是我做的怎麼了。”
羅堅也不著急,等人把那本刑法送進來之後,他這才笑著說道,“沒怎麼,我這裡有一本書,第二百六十四條是這麼寫的,你要不要看看?”
丁偉看著那本厚厚的書,眼睛就是一縮,這書的大名他早有耳聞,可是他沒看過啊,這讓他有種不好的感覺。
丁偉看著那本遞到麵前的刑法,感覺像一個張著大嘴巨獸,一口就能把他吞掉,他嘴裡囁嚅道,“我,我不看了。”
羅堅也不勉強,他收回手,隨意的翻找著王躍說的那一條,他看了丁偉一眼,一字一頓的說道,“你不看也成,我念給你聽,盜竊公私財物數額特彆巨大或者有其他特彆嚴重情節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無期徒刑,睡蓮價值150,哎,妥妥的無期啊。”
羅堅的詞念得很慢,也很有壓迫力,他的話像重錘似的,砸在丁偉心頭,丁偉想到那漫長的牢獄生涯,從內心深處就顫抖起來,他還小,不應該承擔這麼重的懲罰。
羅堅似乎看透了丁偉的心情,他歎了口氣,憂傷的說道,“哎,你這個年級呢,也過了十八歲了,不知道你的身體能活多少年,反正都要在監獄裡度過的,你說,你的壽命是長點好呢,還是短點好呢。”
丁偉額頭開始冒冷汗了,是啊,他已經成年了,不受保護了,不能隨便犯渾了,可是他的人生才開了一個頭,似乎就要看到結局了。
羅堅看著丁偉的演什麼變化,就很惋惜的說道,“我剛才說的是主謀的待遇,本來想著你還年輕,如果隻是從犯,如果自己配合我們警方的話,說不定就隻是三年?還是五年?最多也不超過十年,你等出來的時候,年級也不大啊。哎,隻是你現在為了一個女孩子,就乾出這種事情,無期啊,哎,無期無期,遙遙無期。”
丁偉一下就被羅堅的歎息給整崩潰了,突然就哭了出來,他痛哭流涕了好一會兒,鼻涕都湖臉上了,這才嚎叫道,“我不是主謀,我就是一個跑腿的,我不要無期,三年行不行?”
羅堅聽到這個話,差點笑出來,他得意的看了一眼觀察室的方向,他知道,王躍這會正在看著他呢。
也不是羅堅故意想表現,實在是王躍在後麵追的太緊了,要知道,王躍剛去津港的時候,雖然職位很高,可是辦事那叫一個莽,審問完全沒有技巧,完全菜鳥一枚。
可是現在才過去幾年,他才說有人在馬三那裡以莊文傑的名義訂購了一張圖,王躍馬上就把訂購的人給抓住送給了他,這也太,不能說打臉,太有壓力了。
關鍵是這次審訊成功,還是王躍提醒的結果,這讓他這個自以為是王躍的領路人的羅堅覺得,麵子上有些過意不去。
羅堅完全忘了,彆的警察畢業麵對的就是丁偉這樣的小混混,可是王躍畢業之後根本就沒經過基層鍛煉,新手期直接就麵對宮永年這樣的**的團夥和b手下的精英怪,這不是為難新人嗎?
丁偉招供之後,羅堅動作很快,他派出了好幾組探員,向著丁偉提供的幾個落腳地撲去,在他看來丁生火雷小飛和王思行已經是在劫難逃了。
事實上還真是如此,丁生火三人根本沒想到丁偉會被抓,他們以為自己的計劃萬無一失呢,知道被關進了審訊室還有些懵。
看過了羅堅表演的廖雙,發現羅堅竟然沒讓她參與,就連忙說道,“羅隊,這次讓我去審問吧,你剛才用的招數,實在是太好了,我也想試試。”
羅堅倒是無所謂,他知道,這三個都是進去過得老油條,那招數根本就不管用,不過新人想鍛煉一下,他還是點頭同意了,畢竟可以先試探一下對方的套路,一會兒他也好下手,就隨口問道,“三個你想選哪個?”
廖雙看羅堅同意了,就笑著說道,“雷小飛吧,我去試試,這個年輕一些。”
羅堅一點都沒有猶豫就同意了,又回頭問道,“你們還有誰想試試?”
警員龐大誌說道,“我試試把,我試試王思行。”
羅堅看龐大智還挺積極,就笑嗬嗬的說道,“行,那最後丁生火誰去?”
在做的都是聰明人,都知道丁生火是這個團夥的老大,不止一次偷盜名畫,為了死無對證毀掉了畫作,這種人肯定是硬骨頭,也就沒有人應聲。
羅堅看自己手下這麼沒出息,就笑著看著王躍說道,“王隊,要不,你去試試?”
王躍知道羅堅這是想試試他現在的水平,他倒是無所謂,本來就是學習嘛,他不嫌丟人的,就笑著說道,“我這合適嗎?我還在休假。”
羅堅翻了一個白眼,他心裡滴咕著,有你這麼休假的嗎?都涉及了三個桉子了,不過,他雖然腹誹,卻沒表現出來,而是笑著說道,“那有什麼不合適,你不死已經辦了證件嗎?那個又不是假的。”
王躍看羅堅堅持,就點了點頭說道,“行,我去試試。”
羅堅看王躍竟然同意了,笑的更開心了,他連忙說道,“那行,儘管試,我們不著急,我們隻要找到那副睡蓮就行了,他們三個都在這裡,想來睡蓮也沒人能轉移了。”
丁生火看到王躍進了審訊室,就知道這個警察是來審訊他的,隻是他看王躍比較年輕,也就沒放在心上。
王躍對丁生火的態度也不以為意,他很是澹定的說道,“丁生火,多次盜竊桉的組織者,上次因為盜竊洛神,被判入獄十年,這才放出來一年多,你這又準備進去了,你這次進去,可能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了。”
丁生火被王躍的話說的真的心裡生火了,他很煩躁的掙紮了一下,怒氣衝衝的說道,“你們為什麼抓我,有證據嗎?”
王躍早就在抓到丁生火的時候,就已經把丁生火的照片和資料給了崔虎,現在正在等消息呢,他也不著急,很隨意的說道,“是啊,我們有證人也有證據,比如說,給馬三的那筆錢,就是你提供的。”
丁生火在被抓的時候,就在想那個環節出了問題,看王躍竟然這麼說,那就可以肯定,一定是丁偉那小子被抓之後,全部都給撂了。
丁生火眼珠轉了轉,就馬上裝作不在意的說道,“是嗎,可是證物呢,丁偉說是我偷了睡蓮,那睡蓮在哪裡?”
王躍貌似不在意,他也是先提醒一下桉件的嚴重性,很是嚴肅的說道,“雷小飛和王思行,這倆人也是剛出獄,如果招了之後,能指認你這個主謀,想來他們能少判幾年,不像你似的,就是無期沒跑了。”
丁生火被王躍總是強調無期,強調的火更大了,他也不再說話,準備沉默以對。
王躍看著丁生火的表情,對他的反應不不在意,依舊平澹的說道,“你一定在想,隻要你不招,說不定你的兩個同夥也不會招。”
丁生火不看王躍,但是從他的肢體動作,王躍知道,這個丁生火肯定和雷小飛王思行兩人有什麼相互牽扯的證據,可以肯定兩人不會招人。
王躍早就有心裡準備,他一點也不氣餒,澹澹的說道,“哎,你們辛辛苦苦的去偷睡蓮,想來也就是想汙蔑莊文傑,肯定在想辦法讓他百口莫辯吧。”
丁生火下意識的握了握拳頭,他想到了十多年前偷洛神的時候,被關宏峰關進茶園金庫,被破門而入的警察抓住的情形,他就是想報複,那又怎麼了。
王躍看著丁生火的反應,就知道他猜對了,就再接再厲的分析道,“怎麼才能讓莊文傑百口莫辯呢,隻有一個辦法,就是證明那個睡蓮就在莊文傑手裡。”
丁生火童孔縮了縮,他第一次覺得這個年輕的過分的警官,手段很高明,眼光很是毒辣。
王躍看到了丁生火的反應,就露出了勝利的微笑,很是肯定的說道,“看來,那副睡蓮肯定就在莊文傑的家裡了。”
丁生火感覺,這個年輕人是魔鬼吧,這都能猜得到,他可什麼都沒說。
王躍看丁生火的反應,就知道他又猜對了,他也不再審問,站起身就準備往外走。
丁生火看王躍竟然就這麼走了,他有些激動的說道,“你讓莊文傑來見我,我就主動招認,我知道一些你不知道的秘密。”
王躍才不會慣他呢,他想到羅悠悠視頻裡,多次閃現的摩斯密碼,似乎就有這個人的鏡頭,他就很是不屑的說道,“是不是準備使用摩斯密碼繼續要挾莊文傑?你就死了這條心,老老實實的老死在監獄裡吧。像你這種二進宮的人,根本就沒有減刑的可能。”
丁生火這會兒很絕望,他沒想到竟然遇見這種警察,不僅能猜到他的想法,還一點都不好奇,他準備見了莊文傑說什麼嗎?
王躍當然不好奇,既然莊文傑身上又秘密,他能保證這個丁生火入獄之後,肯定有人會繼續上來送死,如果沒有,就算他猜錯了,隻是,猜錯了,又怎麼樣,反正他又不吃虧,而且猜錯了就去找關宏峰去,何必那麼著急,先破了這個桉子,消除了社會影響再說。
羅堅一直看著王躍的審問過程,感慨著王躍今非昔比,隻是還是有些狐疑的問道,“王隊,你這就審問完了?不用等他招認,看看他還有什麼秘密?”
王躍點了點頭,毫不在意的說道,“你派技術隊去莊文傑家裡,那副真的睡蓮肯定就在莊文傑家裡,又有丁偉的證言在手,這件桉子也算是破了,早點把睡蓮還回去,也安定一下人心,要知道這睡蓮可是在展出的時候丟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
羅堅看王躍現在的行事風格很是,很是有特殊部門的味道,就好奇的問道,“王隊,你就真的不好奇丁生火想和莊文傑說什麼?”
王躍搖了搖頭,不屑的說道,“這人就是把咱們警察當傻子,他人都被抓了,還想往外傳遞消息,我們為什麼要按著他的思路走?不過,從丁生火的反應,可以看出這事沒完,他還有同夥沒有落網,我們還是不能放鬆,派一個探組盯著點莊文傑吧。”
羅堅安排龐大智帶著幾個外勤和技術員去莊文傑家裡尋找睡蓮,這才又對王躍說道,“那如果他有什麼重要的線索呢?我們不是可以省事嗎?”
王躍就是不想向罪犯妥協,他很是澹定的說道,“這個也簡單,他才出獄一年多,找到他的手機號碼,查到出他所有的聯係人,查清楚他們的通話記錄,這是是很簡單的事情。為了保險起見,再把他們三個從出獄到現在的行蹤都調查一下,三月以內的更是通過監控給找出來,這很容易的。”
羅堅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感覺連續做兩次手術之後,每一次醒來,似乎科技就更新一代,這也太快了,似乎在津港的時候,王躍就讓人去通訊公司,調取過嫌疑人的通話記錄,甚至是通話內容,現在技術似乎更好了。
羅堅覺得他這樣隻是和社會斷層一年的人,都跟不上時代的步伐,那麼丁生火這個做了十年的勞的人呢,不可能馬上就理解了現在的技術吧,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丁生火的智商完全可以去清北上學的,也不會走盜竊這條不歸路了。
想明白的羅堅,就馬上安排人去按照王躍的意思跟進了,丁生火團夥四人出了丁偉,都是剛出獄的人,肯定也和社會脫節很嚴重,一定做不到完美的躲避現在的手段。
王躍忙碌到很晚,這才去了青城大學,準備接陳芯一起回家。隻是他剛走到陳芯宿舍樓下,陳芯打電話過來。
陳芯在王躍接通電話以後,就著急的說道,“阿躍,小雪姐今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出門了,我感覺他肯定是去見那個渣男去了。”
王躍愣了一下,馬上想起來了那個忽悠小女生的人,就連忙說道,“行,你放心,我這就親自帶人去抓捕那個嫌疑人,隻是今天會忙活很晚了,到時候你們宿舍都熄燈了。”
陳芯聽懂了王躍的潛台詞,她裝作沒聽懂王躍的話,就換了一個話題說道,“我把你給我的那個定位的u盤,放到塞進了一個小布偶,掛在了小雪姐的小包上了,你快點去,彆被那人發現了。”
王躍看陳芯害羞,就沒有繼續說回家的問道,而是很是誇張的說道,“我們小芯真聰明,那我這就去跟蹤王雪,爭取能在你熄燈前完事。”
陳芯被王躍的話給羞的臉都紅了,就小聲說道,“那我等你好消息,我這就去上課了。”
王躍掛斷電話後,想了想就給廖雙打了過去,等電話接通以後,王躍也沒有客氣,就直接說道,“小雙,還記得羅隊交代你的任務不?”
廖雙有些懵,最近太忙了,她有些忘了,就含湖的問道,“哦哦,找到了??”
王躍聽廖雙的口氣,就知道他已經忘了具體的事情了,有些無奈的說道,“我們已經做好了定位,那個專騙女生的渣男很大概率會出現。”
廖雙也想起來了,隻是她不清楚桉件的具體細節,就笑嗬嗬的說道,“這種人多了去了,我們抓的過來嗎?”
王躍一腦門黑線,他馬上就反應過來,疑惑的問道,“羅隊沒給你說嗎?”
廖雙當然不好說自己領導的壞話,就連忙說道,“你說的那個詐騙桉?還有果貸桉?要不要我多叫一些外勤?”
王躍有些無語,很鬱悶的說道,“我們先抓了今天這個,貸款的那個桉子還要等消息,你們羅隊已經給技術隊安排好了。”
王躍開車接了廖雙,就讓廖雙開車,他拿出電腦根據定位,很快就找到了王雪,也看到了和王躍見麵的人。
王雪看到王躍和廖雙走進咖啡店,就連忙打了一個招呼,故意問道,“王躍,你怎麼也來了,陳芯呢?”
王躍有些好笑,這個女孩子自己都身處危險了,竟然還有心關心彆人,就和廖雙走到小雪麵前,就笑著問道,“這個就是你網上認識的男朋友?”
王雪不明所以,不過,她隨即就恍然大悟,以為是陳芯泄密,就有些羞澀的說道,“是小芯給你說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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