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一個照麵,躲閃不及的追殺的戰船就損失了一小半船隻,剩餘的也很快被包了餃子,還沒來得及等到接舷戰,追殺的士卒除了躲進船艙的少數人,都已經中箭身亡了。
等一切塵埃落定,才有一艘大船追上了王躍的船隻,送上了一些證詞,還有幾個蒙著眼睛的證人,其中有一個王躍很熟悉,就是在趙盼兒的茶鋪遇見過得小捕頭。
看了這些人的證詞,也讓王躍明白了一些事情,殺楊運判的命令是錢塘鄭青田下的,而當年殺王躍爺爺的命令,是鄭青田的前任知縣乾的,而那人目前正在明州做通判。
隻是,當年的知縣,也是聽上峰的命令,他們除了滿足私利,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為了後黨拉攏朝臣用的。
負責琉球事情的汪路飛,跟著和王躍一起來到船頭之後,看著姿態悠閒的王躍,有些凝重的問道,“公子,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王躍抽了抽嘴角,到底誰才是海賊王,為什麼路飛的話聽起來,比他還有氣勢。
聽這貨的意思,就是想和大宋開戰的節奏,王躍很鬱悶的想著,夢華錄剛開篇,不能就這麼大結局吧?
不過,讓王躍不還手也是不可能的,他看了一眼遠處交戰的海麵,笑著說道,“南洋商人本來都不準在兩浙江上岸,是兩浙地區相互勾結,這才在錢塘私自設立了港口,這和我們琉球的發展不符。”
汪路飛不知道王躍為什麼突然說這個,卻還是點了點頭說道,“本來我們控製了南洋來大宋的海路,讓他們在琉球靠岸賣給我們,我們再把貨物北上進入大宋指定的港口貿易,這差價有幾十倍,是我們發展的根基所在。”
王躍點了點頭,既然本來就是敵人,那還有什麼留手的,他笑著說道,“這次追擊的人大概是杭州和明洲還有嘉州水師的人,挑一些機靈的船上追擊之人的衣甲,乘坐大宋的戰船掩護,給我把杭州明州嘉州蘇州的水師巢穴都給我端了。順便用派人通知附近的有間客棧,在大街小巷貼上錢塘縣令誣陷海盜在前,海盜報複在後的文書,我想看看兩浙地區有什麼反應。”
汪路飛沒想到王躍根本沒有開戰的意思,他也鬆了一口氣,他其實剛才就是試探一下,畢竟現在汪汪隊實力還不夠強,該慫的時候,還是要慫的。
不過以汪汪隊水軍的力量,隻要不是大宋舉國來犯,根本就拿他們沒辦法,也就點了點頭,按王躍要求辦事去了。
換了戰甲軍艦的海盜在前,海賊戰艦在後,在進入水師營地的時候,根本沒遇到什麼反抗,幾乎是一夜之間,杭州嘉州明洲蘇州四地的水師全部付之一炬,大小船隻也全都不見了蹤影,如此大的動靜也震驚了兩浙路,一時間人心惶惶的。
不過,比起普通民眾的恐慌,兩浙的官僚更是如坐針,他們都知道這些地方曾經都派出過戰船出海,也都清楚水師乾什麼去了,可是恰逢海盜報複,也不能不說實在是倒黴。
當然,也有人懷疑王躍和海盜的關係,王躍可能就是神秘的海盜王,但是大家都不乾淨,也不敢拿這個說事,畢竟汪汪隊姓汪,又不是姓王。
他們也知道想繼續壓下去已經不可能了,也隻能犧牲某些人才能平息這件事,當然這些人中,就有錢塘縣令鄭青田。
理由更是簡單,誰讓你沒事殺什麼轉運使呢,你說你殺就殺吧,為什麼還想殺一個大理寺少卿?
隻是兩浙官員永遠不知道,之所以定鄭青田做背鍋俠,根本原因是他想殺顧千帆,要知道顧千帆可是蘇州知州蕭欽言的兒子,而蕭欽言卻即將進京拜相!
趙盼兒看商船總算是不在海上轉悠,準備繼續北上了,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疑惑的問道,“相公,為何要在海上轉悠一番?”
王躍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顧盼兒,知道兩人是先結婚後戀愛,雙方都不太熟悉對方的性格,為了避免磕碰,還是實誠一些比較好,他笑著說道,“盼兒這麼聰明,怎麼會看不出來?”
趙盼兒看王躍那表情,就知道王躍猜出了她的心思,她有些不好意的理了理頭發,這才皺著眉頭說道,“可是,如果讓人知道了你竟然是海盜王,那你的官聲可就完了。”
王躍怎麼會在意官聲,如果他真的在意的話,也不會娶趙盼兒,畢竟嚼舌根的人隻憑趙盼兒做過官妓,就能說上三五年的。
看著緊張的趙盼兒,王躍很隨意的說道,“西北的李德明所在的李氏一族,從唐末到現在,誰是中原之主他們就向誰稱臣,硬是傳到了大宋建國,太宗倒是想拿下西北,讓李家命李彝殷的孫子李繼捧與其族人遷居開封,同時命親宋的李克文繼任其位,然而李繼捧的族弟李繼遷卻拒絕去東京,朝廷征伐了多少次都沒拿下,反倒是有做大的趨勢。”
趙盼兒知道王躍說的事情,卻不明白兩者有什麼關係,她就疑惑的問道,“可是這和官人做的事情有何關係?”
看了一眼顧盼兒,知道她雖然聰明伶俐,卻還是看不到機會,就笑著說道,“現在大宋和遼國都在拉攏李德明,李德明變相的已經獨立了,就差最後的稱帝。而同樣是在西北的折家,他們倒是依附了大宋,可是你看他們被打壓成什麼樣子,就連折玉卿的姐姐折太君所在的楊家,當初也是北漢的武將,一家那麼多男丁在歸順大宋之後為了大宋和遼國打了多少年,現在楊家幾乎滅族,隻剩下一群寡婦。”
趙盼兒看王躍這麼說就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說道,“相公是打算像西北的李德明似的占據一方?可是當今天下局勢已定,根本沒有立錐之地啊。”
王躍看了一眼趙盼兒,很是豪邁的說道,“誰說沒有立錐之地了?琉球不就是一塊好地方嗎?”
趙盼兒看著王躍這麼的自信,她思索了一番,突然就抬頭問道,“妾身曾聽聞琉球海賊,從不騷擾溫州難不成?那些海賊其實聽命於相公?”
王躍也不隱瞞,就點了點頭笑著說道,“盼兒真聰明,就是這樣。”
趙盼兒沉思了一會兒,有些凝重的說道,“夫君控製那麼一批水軍,是想打服了東南水軍之後向大宋稱臣?可是大宋重文輕武,稱臣了又有何用?”
王躍沒想到趙盼兒會這麼想,就搖了搖頭,輕笑著說道,“不管是吳越錢家還是西邊的李家,還有更早的南唐李家,真的歸附大宋之後過的是什麼生活?那個不是小心翼翼,即使這樣,李家的天子還是死在了東京,我才沒有那麼傻呢。”
其實王躍沒有和趙盼兒說的是,他之所以不歸附大宋,是因為他看出他爺爺死亡的幕後黑手是兩浙官員,而兩浙官員的背後卻是後黨,後黨的背後是皇後,而皇後的背後是皇帝!
王躍怎麼可能解除武裝,在仇人的鼻息下委屈求全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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