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div程少商大概也是想到王躍的身份,如果是將來發現她的不妥,肯定可以輕易的絕婚的,與其到時候像葛氏似的被阿爹領回家,她還不如露出自己的本性讓王躍看看,如果這都不拒絕,將來也沒有理由絕婚。
在程少商看來,與其得到了再失去,不如一開始就不曾得到,也就無所謂傷感了。
王躍不清楚這麼小的小女娘就有這麼深的計較,他這會兒熱情高漲的帶著程少商來的燈謎前,很是子的意滿的說道,“你喜歡那隻燈籠隻管說,我肯定幫你取過來。”
程少商聽王躍這麼說,心裡很是高興,她決定一定要挑一個好看的,隻是她識字不錯,不知道好看的燈籠的題目不是不太難,一時間就有些糾結。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小女娘聽了王躍的話,就諷刺的說道,“就會吹牛,誰不知道京城四大公子,論才學當是袁慎第一,論瀟灑婁牛當屬首位,論好看當屬淩將軍,論貪財就是你王將軍了!”
王躍抽了抽嘴角,他看著說話的女孩,倒是也認識,就是何將軍的女兒何昭君,他還和何昭君的父兄一起打過仗。
因此,何昭君也算是和王躍認識,當然知道王躍的性格,也就不像彆人似的怕王躍,這會兒聽王躍在彆的小女娘麵前這麼殷勤,她下意識就出聲說了出來。
王躍當然不能和這小女娘計較,他對何昭君身邊的婁垚說道,“阿垚,京城什麼時候排了四大公子了?我怎麼不知道?還有,你這未婚妻這麼毒舌,你也不管管?”
婁垚是婁太傅的侄子,四公子之一的婁牛,就是婁垚的一母同胞的哥哥,當今天子為了平衡世家和寒門,特意限製了世家出仕的人數。
而婁太傅又是一個自私的人,他總想著讓自家這一房占便宜,當然不肯舉薦婁牛出仕了,因此很有才學的婁牛,卻遲遲不能得到重用,簡直就是明珠蒙塵。
也就等於說,婁家隻要有婁太傅在,婁家二房就彆想出頭了,對此京中豪門都很清楚,卻沒有人管,畢竟婁家難得出一個湖塗鬼,願意自斷前程,那留下的好位置,自然就有彆家的俊傑補上,都巴不得婁家鬥得更厲害一些呢,爭取其他世家也這樣更好。
王躍倒是和婁牛認識,是在一次出征的時候遇上的,兩人詳談之後,發現是一個人才,他本來有意招攬,一問之下卻知道是婁家的人,他這才隻能非常惋惜,和婁牛商量著,等有機會,一定帶著婁牛一起立功,讓婁太傅再也不能阻攔他出仕。
婁牛對此當然很高興,這些年在外遊曆的時候,一直都和王躍有聯係,兩人也算是很不錯的筆友了,他們交往的竹簡,足有一車之多。
婁垚當然知道自己哥哥和王躍的關係,他也把王躍當大哥一樣看待的,這會兒看王躍被自己未婚妻數落,就有些慚愧的對王躍施了一禮,這才恭敬的說道,“這四大公子排名,是偶爾有人議論的時候,就被好事的傳了出去,王家阿兄一直出征在外,沒有聽說也不為怪。”
王躍沒想到婁垚這麼君子,根本就不說未婚妻的不是,他也不想做那惡人,畢竟何昭君這刁蠻的性子,也就阿垚能忍受了,他就換了一個話題,隨意的問道,“你哥婁牛呢?什麼時候回京?”
婁垚聽王躍這麼問,就很是高興的說道,“家兄四下遊曆,不時就有遊記送回,他曾言稱上元節前會趕回,隻是不知道遇到了什麼,這才耽擱了。”
程少商聽王躍和婁垚聊的這麼熱絡,就很好奇王躍認識的人,她有些二疑惑的問道,“婁牛很有名嗎?為什麼會是四大公子之一?”
王躍看程少商好奇,就想解釋一下,可是婁垚那小眼神也目光灼灼的看著,明顯是像知道王躍對他哥的評價,他想到婁太傅的阻攔,也很遺憾的解釋道,“如果婁牛出仕,倒是個能臣。”
婁垚聽王躍這麼評價自己哥哥,就開心的說道,“家兄如果聽說王將軍這麼評價,一定會引以為豪的,他曾給我說,世人都誤解了王將軍”
婁垚的話還沒說完,看眾人隻顧著說話,卻冷落自己,何昭君就很是不爽的說道,“你們要吹捧到什麼時候,有本事就趕緊猜燈謎。阿垚,你為什麼不自己試試,總是說你哥有什麼用?”
王躍也算看出來了,婁垚管不住自己的未婚妻,他想到婁家是欠了何家的恩情,那是婁家整體欠下的,可是訂婚的確實二房,讓二房一個人應付何昭君的刁蠻,他覺得何將軍把自己閨女寵壞了,就冷冷的掃了一眼何昭君,很不悅的對婁垚說道,“要不要我修書一封給何將軍?”
婁垚看王躍說的認真,雖然不知道真假,卻真的不像因為這點事讓何家伯父為難,就連忙擺手說道,“算了,算了,是我自己不夠好,一直都文不成武不就的,讓昭君失望了。”
王躍看婁垚這麼說,就不在說什麼,婁垚何他哥哥相反,他其實很好舞槍弄棒的,小時候他跟著何將軍也沒少學習,可是何將軍出征之後,婁家都是文人,婁太傅又不肯請人,就再也沒有人教婁垚武技了,他也隻能根據兒時的記憶瞎練,又沒有一個淬煉的機會,是以武技一直沒有多大進步。
既然婁垚自己不在意,王躍也就不說了,畢竟何昭君和婁垚是青梅竹馬,也許這是他們相處的方式呢?於是,王躍也不和婁垚說話,回頭對程少商說道,“你想要哪一個燈籠?”
程少商聽王躍這麼說,就連忙用手指指著一個燈籠,高興的說道,“都挺好看的,你既然都會,我們就從左邊第一個開始吧?”
王躍自如不可,就連忙示意掌櫃,他準備猜謎了。
那掌櫃看了一眼王躍,也沒有遲疑,就馬上說道,“左一,橫看是王,豎看是王,人口無他便會亡,猜一字。”
王躍當然知道,他沒想到田家酒樓這麼會做生意,他等掌櫃說完,就隨口說道,“是個田字”。
於此同時,王躍剛說完,田家酒樓樓上也有人,也同時說道,“田!”
田家酒樓的掌櫃有些為難的看著王躍和樓上,他是認得王躍的,當然也知道樓上的人,這兩人他都不想得罪,就有些糾結的說道,“我們田氏酒樓今天真是何其有幸,竟然引來京城兩大公子同來解題,隻是兩位公子同時猜對了謎題,這讓小的很是為難,畢竟燈籠隻有一個啊。”
眾人聽了掌櫃的話,就立馬激動起來,好多小女娘都忍不住看了一眼樓上,發現看不到四大公子之首袁慎,都非常可惜,就連忙把目光看向王躍。
雖然財公子的名氣差一些,可是誰又真的不愛財呢?更何況王躍最近有恩圖報的名聲在外,那個財字,反而不那麼讓人恥笑了。
何昭君也是這個時候才知道王躍竟然還真的有些學識,她想到婁垚也是知道王躍的身份的,就有些憤怒的對婁垚說道,“你既然認識王將軍,他的才學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婁垚被自己未婚妻懟了,卻一點也不著惱,而是很不滿的說道,“知道是知道,可是王將軍已經心有所屬了。”
何昭君小臉微紅,卻有些憤怒,這婁垚怎麼能這麼看自己?京城有多少小女娘哪個不傾慕四大公子,可又有誰真的去嫁了,還不是到年齡就馬上婚配了!
不提這對未婚夫妻之間的齟齬,程少商這會兒小臉更紅了,要知道這會兒很多小娘子都用審視的目光看著自己,讓她很不適應。
要知道,她當年為了一口吃的,把臉皮練的很厚,這才能活下來,卻還是有些不適應這些小女娘審視的目光。
王躍仿佛是看出了程少商的不自然,就主動的用高大的身軀,把程少商擋在前麵,也擋去了那很多嫉妒的目光。
程少商抬起小腦袋,看了一眼鎮定自若的王躍,心裡也暗暗的佩服,在這麼多火辣辣的目光注視下,依舊沒一點的不適。
就這兩人的氣氛陷入曖昧的時候,掌櫃的打破了這個氛圍。
原來一個店小二走了下來,他伏在掌櫃的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那掌櫃的眼睛就馬上亮了起來,等聽完之後,田家酒樓的掌櫃,就馬上對王躍施了一禮,這才連忙說道,“袁公子說本來這燈籠可有可無,可是現在是京都四大公子第一次相爭,他沒辦法退卻,還請王將軍海涵。”
王躍抽了抽嘴角,就這種破稱謂,用的著這麼計較?他覺得這袁慎還真不是以惡搞大度的,卻忘了他自己也不怎麼胸懷寬廣。
王躍雖然不在意,卻不能在程少商麵前露怯,看來今天說不得又是一場風波了。看著在自己目光注釋下,慢慢的變得有些局促的掌櫃,王躍冷冷的說道,“所以呢?”
掌櫃的受王躍的氣勢所迫,擦了一下冷汗,這才匆忙說道,“袁公子想和公子比試一下,就是後麵的謎題按順序,他和您輪流猜,看最後誰猜的對多,誰就獲勝。”
王躍看了一眼酒樓,很疑惑這袁慎為什麼會和自己過不去,難道真的隻是因為王躍也是四大公子之一?
其實王躍是哪裡知道,以前的時候四大公子都不在京都,這袁慎對這熱鬨的燈會,也倍感無趣,這突然見到王躍前來,就見獵心喜。
其實換一句話就能表述袁慎的心情,那就是他吃飽了撐的,實在太無聊了。
王躍不知道這些,他覺得無論如何,今天都不能靜觀其變,必須做出應對了,他毫無懼色的點頭說道,“無所謂,既然是袁公子想要比試,我當然願意奉陪,隻是我想那第一個燈籠歸我,從二個燈籠開始如何?”
這次不用掌櫃的回話,樓上的袁慎主動出來回複道,“好!既然是我開局,那就請我們的財公子先猜。”
王躍很想罵娘,什麼財公子,現在不應該傳他的知恩圖報的故事嗎?怎麼也要是義薄雲天的啊?仗義疏財也行啊?難不成是他們還沒想好新稱呼?
王躍也隻能這麼想了,他從掌櫃手裡接過燈籠,在眾人豔羨的目光下,把燈籠遞給程少商,這才很是鎮定的說道,“恭敬不如從命,掌櫃的,我們開始吧。”
程少商又一次成了眾人的焦點,她感覺那手裡的燈籠足有前進中,承載的,都是周圍小女娘的嫉妒。
那掌櫃聽王躍說完,也就不在墨跡,馬上就開始念到,“左二,客來東方,且歌且行,不從門入,逾我垣牆,遊戲中庭,上入殿堂,擊之拍拍,死者攘攘,格鬥而死,主人不傷,猜一物。”
王躍抽了抽嘴角,這迷真無聊,大冬天猜這個,他在掌櫃語音落後,就毫不遲疑,馬上給出了答桉,“蚊子!”
掌櫃的很專業,等一個夥計很勤快的拿出了一支毛筆,在牆上掛著的一個巨大的木板上,寫王躍名字的一側畫了一橫。
等夥計做完這一切,掌櫃的又繼續念道,“左三,千人貸錢,月息三十,九日歸,當利幾何?”
袁慎沒想到是這種題,想到這是酒樓掌櫃出的題,也就理解了,他稍微計算一下,就馬上回答道,“六錢七厘五毫。”
那夥計很機靈的在袁慎名下也畫了一橫,又期待的等著掌櫃繼續。
掌櫃這個時候也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下,繼續下一個謎題,隻聽他高聲念道,“孿生兄弟對麵坐,模樣衣裳竟相同,可惜,一人言論一人啞,為何?
王躍抽了抽嘴角,心裡歎息著,果然夠無聊的,他很快就給出了答桉,“照鏡子。”
如此循環數次,王躍和袁慎把樓上掛的所有的燈籠全部都猜完了,兩人還是打了一個平手,引得周圍的眾人不斷的喝彩。
掌櫃的這個時候也開始為難了,畢竟他們今天雖然贏得了名聲,可是卻沒有讓兩個公子儘興,實在是有些讓人惋惜。
就在他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的時候,袁慎在樓上爽朗的笑了一會兒,這才朗聲說道,“既然掌櫃的沒有謎麵了,後麵我和王公子相互出題如何?”
王躍白了這人一眼,他算是看出來了,除非他出那些這個世界還不存在的題目,根本就難不倒對方,著袁慎果然不是浪得虛名。
隻是王躍覺得這麼耍賴有些掉粉,也有些勝之不武,他眼珠一轉,看了一眼吃了半天瓜依舊興致盎然的程少商,就馬上回擊道,“你我相互出題,還不知道要爭到何時,今天也彆想玩彆的了,不如這樣,你出題,我找人回答,我出題,你也同樣找人回答,袁公子以為如何?”
袁慎愣了一下,他聽出王躍這是覺得兩人旗鼓相當,鬥下去反而不美,趁好就收還能落得美名,他也不是那種糾纏不清的人,就馬上順著王躍的話說道,“王公子的建議甚合我意,那我就先出題了。”
王躍看袁慎這麼識進退,就拱手施了一禮,然後才沉聲說道,“袁公子請!”
袁慎來回踱了幾步,正踟躕間,就看到了原理的井,他就把掌櫃叫過去詢問了幾句,這才沉聲說道,“田家酒樓旁有一口井,井徑兩尺半不知井深幾何,問這水井到水麵深幾何?”
王躍白了袁慎一眼,還是不想輸啊,竟然出這種題,看我一會兒不難死你,他想到手下密報,程少商擅長木匠活,似乎做工很是精湛,這種算數的正是他的強項。
王躍看程少商難得頂著這麼大壓力,依舊是麵不改色的,覺得可以給程少商一個露臉的機會,就笑著說道,“少商,你來回答這個問題吧。”
程少商其實是被王躍這個時候的風姿吸引,她人又幾乎被王躍護在懷裡了,根本就沒有害怕的感覺,她正花癡呢,沒想到王躍突然讓她來回答問題。
程少商隻是猶豫了一下,馬上就想到王躍為什麼會認為她會了,難不成王躍監視她了,她心裡雖然有些不高興,就沒去回答問題,反而裝作很好奇的問道,“王將軍,你就這麼放心讓我答嗎?”
王躍哪裡會看不出程少商言語中的試探之意,馬上就明白這小姑娘不願意讓人約束,如果他回答的不讓程少商滿意,婚事肯定就會有波折的。
想到這裡,王躍就看了一眼袁慎,湊到程少商耳邊,聞著少女的體香小聲說道,“我和袁慎這麼鬥下去不知道要到何時呢,你如果會,就算我贏了,如果你不會,我就輸了,輸就輸了唄,有什麼打緊的。”
程少商心裡鬆了口氣,卻被王躍的呼氣給弄的耳根癢癢的,她那個小心臟可真受不了刺激,那份酥麻可真實才下眉頭卻上心頭,她故作鎮定的,裝作微怒的說道,“反正就是說我這小女娘無足輕重唄?”
王躍看出程少商言語裡的笑意,就連忙義正言辭的說道,“怎麼會,從今往後少商會變的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是一個小女娘就會打聽,財公子身邊的女子是誰?”
程少商聽王躍這麼說,心裡很是開心,她又疑惑的問道,“可是為什麼我會這道題,袁慎就輸了呢?他不會找人嗎?”
王躍又看了一眼樓上的袁慎,就風輕雲澹的說道,“以袁慎的清高,在發現我讓隨行女娘回答問題之後,肯定也不屑找彆的女子,可問題是袁慎是一個單身,額,沒有女伴陪同,他就隻能認輸,反而顯得大氣。”
程少商點了點頭,很滿意王躍的解釋,就抬頭笑著對袁慎說道,“袁公子,用什麼測量工具?”
袁慎沒想到真的是程少商回答,即使是剛才王躍臨時說了幾句,也不可能馬上就能教會的啊,難不成王躍還有名師的潛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