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又究竟該何去何從呢?”
蕭聰自言自語,麵色愴然,他歪過頭看著高懸在上的冷月,月光映在他的眼睛裡,使他的眼睛看起來格外的亮,他將張開的手插進亂發,然後貼著頭皮向後腦勺一捋而下,然後自嘲一笑,道:
“嗨,就這樣吧,還能怎樣。”
那絲嘲笑忽然僵硬在他臉上,慢慢斂去,他再次低下頭,然後歎出一口長長的氣,最後猛然站起身。
他想:“我不能就這樣放棄,我不能就這樣帶著失敗和懦弱離去,因為,我是蕭聰!”
蕭聰返回到聖城的時候,已時近淩晨,走在城外的碎石小路上,遠遠便望見那高闊雄偉的城門上燈火通明,慢慢走近時才發現其上還有重兵把守,靠近火把的黑色甲胄在火光中泛著詭異和深沉,遠離火把的似已與黑夜融為一體,已成為夜色的一部分,他們軍紀嚴明,一動不動,若不是蕭聰目力驚人,可以看見那一個個頭盔內偶爾還會眨動一下的雙眼,換做其他人,說不定會以為是一個個用來虛張聲勢的雕塑。
見城門下有人走近,看似是為首的一人向蕭聰喊道:
“城下何人。”
聲音響亮如洪鐘大呂,在聖城寂靜的淩晨上空蕩漾開來,越傳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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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聰抬頭,笑了笑,作揖一拜道:
“在下蕭家四子蕭聰,昨日出城因有事耽擱晚歸,不想攪了各位的清淨,還望守衛大哥海涵,通融一下放我進去。”
但見城上為首之人看似向左右說了幾句話,接著,一道絢麗的煙花衝天而起,帶著一聲長長的笛鳴在高空綻放,殘焰紛紛揚揚,那一方天地仿佛於刹那間下起了金黃色的雪,卻於離城牆不過幾十尺的地方消融於無形,金色的雪,那麼漂亮,蕭聰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好看的煙花。
“喀——嘎——吱——”
城門慢慢被打開,之前城牆上的那個為首之人親自出門相迎,蕭聰見他麵容重棗,臉如火碳,兩片薄薄的毫無血色的嘴唇如被冬風削出來的那般冰冷而鋒利,再看那雙眼睛,虎目沉沉,瞳仁漆黑,隱隱讓人感覺到一種無法掩飾的戾氣夾雜在目光中並彌散而出,他身體孔武有力,而且修為不凡,蕭聰稍微一想便知道,這定是一個在軍隊裡摸爬滾打多年,身經百戰,九死一生的人,而這些人,往往活的並不像男孩們想像的那麼光彩,灑脫和幸福,與其說他們是人,不如說他們是一個個戰爭用的傀儡,因為戰爭的殘酷已經剝奪儘了他們人性中絕大多數柔軟的東西,留給他們的隻剩殺戮,也許曾經的他們憎恨殺戮,但慢慢地他們變得渴望殺戮,而最可悲的是,除卻那些埋藏在人性最深處的關於愛的東西,他們不過是一具具行屍走肉罷。
但他們又有什麼辦法呢?為了生存,隻得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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