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唄。
現在算的上是詩歌的黃金時代,到了九十年代就是白銀時代,海子自殺後,宣告詩歌進入青銅時代,後麵就是最垃圾的黑鐵時代。
方明華花費了兩個晚上,洋洋灑灑寫了好幾千字,描述了國內詩歌的未來發展趨勢。
不用懷疑,這都是真的。
還有,去燕京來回沒一周時間回不來,這天周末方明華到西大上函授班,順便向老師請了假,說是單位讓他去燕京開會,具體什麼會沒必要顯擺。
職工出差那是常有的事,老師很快就批準。
29早上,方明華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其實也就是仿65式綠軍裝,提著一個舊旅行,裡麵裝著董墨送給王濛的禮物——一袋狗頭棗。
然後又背著自己從不離身的黃挎包,坐公交車趕到安西火車站。
很快進站,他看到一輛綠皮火車就靜靜的停在車軌上。方明華買的是硬座,當然還有硬臥。
當然更高級的還有軟臥,車廂裡還鋪著紅地毯,方明華隻有羨慕的份。
他突然想起《平凡世界》裡的一段話。
“大多數火車臥鋪的軟席都被這些腰裡彆著大把人民幣的生意人占據了。這些人穿著粗劣的西裝,脖項裡挽著結死蛇一般皺巴巴的領帶,操著醋溜普通話,蹬著臟皮鞋,理直氣壯地踏進了鋪紅地毯的軟臥房間。”
不過這個年代似乎還沒出現,沒有單位介紹信,你拿錢也買不到,彆說坐了,就是你想進去看個新鮮都不行。
方明華好奇走到軟臥車廂門邊,結果被穿著藍製服戴著紅袖裝的列車員板著臉轟走,他隻好老老實實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車廂裡人還比較多,坐的滿滿的,看衣著打扮,大部分都是出差辦事的乾部職工,還有就是軍人,少量像是農民,第一代打工人開始出現了。
方明華座位靠過道,旁邊站著一個青年,年紀和他相仿,背著黃挎包,留著中分頭,胸前還插著兩支鋼筆,文質彬彬的樣子。
看樣子沒買到座位票,這種情況這年頭太常見,方明華也就沒在意。
不過青年竟然從黃挎包裡掏出一本書就靠著座位津津有味的看起來,周圍的嘈雜似乎與他無關。
這讓方明華有點好奇,他假裝不注意瞅了瞅。
竟然是一本詩集《海涅詩選》!
沒想到竟然在火車上還碰到文學青年。
但方明華並沒有打擾對方。
火車一路向東,大半天過去已,夜幕降臨,外麵隻有漆黑一片,偶爾點點燈火。
夜深了。
隻有微弱的燈光,伴隨著火車有節奏的哐當哐當聲旅客都安然進入了夢鄉。
方明華卻睡不著,這火車聲讓他想起了許多往事,和現實交織在一起有種恍惚的感覺,最後慢慢才睡著。
一覺醒來,方明華也不知道幾點,發現旁邊那個青年坐在車廂過道的地上,借著有些昏黃的燈光認真看著書。
真是一個愛讀書的青年啊。
方明華心裡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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