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長柏回到家,立即將盛如蘭和文炎敬的事兒給報給了盛紘和王若弗。
“什麼!”
盛紘勃然大怒,拍桌而起,眼睛瞪得幾欲脫框,凶狠的看著跪在堂中,瑟瑟發抖的盛如蘭和文炎敬。
王若弗亦是怒不可遏,激動的渾身發抖,一把撲向盛如蘭,抬起手拍打著盛如蘭的肩背哭嚎道:“糊塗啊糊塗,如蘭,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事到臨頭,盛如蘭也是哭得稀裡嘩啦,突然發現她其實並沒有她自己想象中的那樣勇敢,能為愛抗爭,懊悔的抱住了王若弗,“母親,母親。”
盛紘看著抱頭痛哭的母子倆,心裡的怒火高漲,厲聲就罵:“哭哭哭,你還好意思哭,你這個小娼……”
罵到一半,餘光突然瞄到一旁低垂著惱道,努力龜縮起來的文炎敬,一時之間有些罵不下去了。
再怎樣,這也是自家孩子,當著彆人的麵罵算什麼事兒,剛想讓人將文炎敬拖下去,將人趕出盛家,可話音還沒多口,盛紘不禁想起了半年前,李墨蘭對他的那一聲聲質問和批判。
是啊,外邊的壞男人帶壞了我的女兒,我不是應該去譴責教訓那個壞男人嗎?
為什麼要對自己養在深閨,心性單純天真,懵懂被騙的女兒橫眉怒懟,加以指責?
一個三十多歲,通曉男女之事,去過秦樓楚館的壞小子,和我十六歲的女兒在一起了,不用動腦子想,也該知道究竟誰才是罪魁禍首吧?
他都已經失去了一個女兒的敬愛之心,難道還要再失去一個女兒嗎?
不就是小孩子不懂事,玩了一下男人嗎?
有什麼大不了的,彆說隻是拉拉小手,說說話了,就算是上了床,失了身,他顧廷燁又能如何?
隻要顧廷燁不想與盛家、王家、海家、慶壽公主為敵,這事兒他就得給我咽進去,盛家的女兒他不想娶也得娶。
更何況,這幺蛾子本來就是顧廷燁算計出來的,顧廷燁要是敢不認賬,又或是弄壞了盛家的名聲,他一準得讓顧廷燁吃不了兜著走。
想到以往盛如蘭孝順在跟前,淘氣搗蛋的嬌憨模樣,再看看現在這個哭得好不可憐,悔恨交加的女兒,盛紘方才回落的情緒再次迅猛飆升,抬腳就朝文炎敬踹去,邊踹邊罵:“我打死你個王八羔子,竟然敢算計我的女兒,欺負我的女兒!”
暴喝聲傳來,文炎敬下意識抬頭看去,入眼的一條急速襲來,快速放大的腳底,驚恐之色還未來得及爬上臉龐,一個怔愣間,文炎敬已然被盛紘踹中了肩膀,整個人朝後倒去。
隻聽“砰”的一聲,文炎敬連頭帶身的砸在木製地板上,引發巨響。
這聲巨響將堂中眾人的注意力拉到了文炎敬的身上,接著再尋到盛紘身上。
不等他人做出反應,盛紘怒聲道:“來人,拿木笞。”
東榮驚愕的看著盛紘,反應了好一會兒,這才應了一聲,快跑出去。
不止東榮一個人驚愕,王若弗這個枕邊人,盛如蘭和盛長柏這對兒女,文炎敬這個學生,劉媽媽等奴仆,也都全傻了眼。
原因無他,隻因盛紘踢踹文炎敬的舉動實在是太反常了。
按理說,知道盛如蘭和人私通,盛紘的做法應該像是上回斥責打罵李墨蘭一樣對待盛如蘭,任由文炎敬像梁晗一樣逃之天天,逍遙法外,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父親。”
盛長柏驚得站了起來,這事情的發展怎麼跟他推斷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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