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名字裡有個英字,英雄的英。”
“那個孩子在我的印象裡,就和她的名字一樣,有著一股英氣在。”
“我初遇她的時候,她應該是被人騙了,在街上乞討。不過她的乞討和彆人不一樣,彆人隻求一頓溫飽,而她討的是十餐。”
“所謂十餐,就是一天一餐,一共十餐。十餐的時間裡,她可以乾任何活。如果她乾的好的話,並且願意聘請她,她就每個月拿半數的工資,其他的用來補償這十餐的飯錢,持續十年!”
陳瀟聞言,目光也不由露出了些許的訝異。
不管這話到底是真還是假,但話語明麵上的意思,確實能看出是個有恩必報的人。
黃釗說著眼神裡也露出了濃濃的想念之情。
“我是被她乞討的話語給觸動了的,我覺得那孩子的身上有著一股很多人沒有的韌勁兒。所以當時我很心動,但我還是給了她選擇的權利。”
“我說我可以幫她買車票,以及路上回去的吃食。但她拒絕了,她說從她離開家鄉來到深城的那一天,她就已經是孤家寡人。”
“除非哪一日,她能衣錦還鄉,否則絕不歸家!”
“那個年頭有不少這樣的年輕男女,每個人都是懷揣著巨大的夢想遠離家鄉來到城市。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故事,從她的話語裡我覺得她應該是在家裡受了巨大的委屈。”
“直到後來,我與她成了師徒,她才告訴我,是她的家人逼著她嫁給鄰村一個比他大十五歲的跛子,於是她才逃了出來。而那一年,她也才剛好十五歲。”
“從她告訴了我這些事情之後,我也開始認真的教授她本事,再未藏拙。恰好那時候我自己的孩子對中醫沒有興趣,我不希望自己的學問失傳了,於是傾囊相授。”
“不過一開始她並沒有展現出什麼天賦來,甚至還有些遲鈍。但後來她厚積薄發,竟然將我傳授給她的中醫學問,會了個大半。”
“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進展越來越快,已然是有成為名醫的趨勢。甚至在她失蹤之前,我已然做了決定想將我的診所完全的交給她。”
“但就是在我準備給她說的那天晚上,她卻突然間就消失不見了。我請求了很多人,有警隊裡的警察,也有一些三教九流的人。”
“可是都沒有半點消息,我還親自去了她的家鄉一趟。當她的家人知道我是她的師傅時,他們並不關心她的死活。”
“那個脖子將一把殺豬刀擺在我的麵前,說要麼拿錢放我走,要麼就把命留在那。最後,我將跛子娶她而花掉的五千塊拿了出來,這才離開了那個鬼地方。”
說到這裡,黃釗停頓了一下。
應該是當年的那一趟經曆讓他刻骨銘心,也或者是諸多的細節讓他感到厭惡。
以至於此刻的他,神情很不好看,也極其的複雜。
而陳瀟聽到這裡,其實也明白了大概的意思。
他是一個偵探。
黃釗有事拜托他,不用想也該就是和案子有關的。
不過事情到這裡,誰都不能直接斷言黃釗的關門弟子已經死了。
隻是說,還活在世上的可能性不大。
陳瀟略微思忖後,問了起來:“她是在哪年出事的?”
“千禧年。”
“00年啊,那現在已經過去六年了。”
“是啊,都六年了呢。但很多時候我還總是情不自禁的恍惚,仿佛覺得她還在我的耳邊一個勁兒的問,老師這是什麼意思?老師這個藥方對不對?”
說著,黃釗情不自禁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