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特在被再次打暈塞進猛禽的後車箱時,怎麼也沒想到,此時距離自己被綁架,僅僅過去了不到三個小時。
傑克哪有時間陪他耗幾天,他折騰的所謂“滴水刑”,僅僅維持了不過一個半小時,就讓這家夥瀕臨崩潰了。
黑暗安靜的環境,加上傑克在表情和語言中的暗示,僅僅隻是一個比較粗糙的心理誘導,就讓皮特以為自己被折磨了整整一天。
然而事實上,現在的時間堪堪才過午夜,這個寒冷的夜晚,才剛剛開始,隨著車輪碾過不久之前剛剛才凍上的車轍印,將冰渣和泥水的混合物掀得老高。
在收到克裡斯“鳥兒歸巢”的消息後,一支比前幾天長了一倍的車隊,再次出現在了通往鑽井營地的簡易公路上。
科裡·蘭伯特依舊是開路的第一輛車,當他停下車離開駕駛室,跟隨其後那些不同型號的越野車和suv也紛紛靠邊停車熄火,關掉了車燈。
傑克打著手電招呼眾人向他靠攏,結果照見他和馬丁·漢森的臉時嚇了一跳。
“你們在臉上抹了什麼?”
“這是以前部落戰士在戰鬥前,由薩滿巫師繪製的死亡之臉。”
科裡指著自己臉上那一堆色彩斑斕的油彩說道。
“白色代表哀傷和悼念,紅色是戰爭和能量,黑色代表勇猛和好鬥,黃色是殊死一搏的決心。”
“你們還會這個?”傑克有些驚訝,印第安人的薩滿巫師傳承應該早就斷絕了才是。
風河穀保留地中的印第安人基本上屬於東肖肖尼部落和北阿拉帕霍部落,但無論是他們中的哪一個,都早已經被白人斬斷了自身的文明傳承。
他們中的大部分人甚至連本族語言都不會說,居然還有人會薩滿彩繪?
“顏色的含義是我穀歌到的,圖案是我自己瞎琢磨的,早已沒人懂這些了。”馬丁·漢森的話讓眾人陷入了沉默。
“科裡說我不應該逃避痛苦,我覺得他說的對,所以我決定學習東方的賽裡斯人,聽說他們和我們的膚色一樣,甚至可能擁有相同的祖先。”
“我想學習同他們一樣,向祖先祈禱,獲得勇氣和力量,讓我的仇人以血還血。”
“呃,你一定會的。”氣氛有些悲壯,讓傑克一肚子槽點吐不出來,索性閉嘴。
分配完各自的任務,簡和艾莉雅留守,其他人開著雪地摩托,向著各自負責的方位疾馳而去。
部落警察們兩人一組,分彆負責從東南西三個方向包圍營地,他們的任務是堵截可能逃跑的敵人,以及在出現意外時及時增援。
北麵是唯一的進攻方向,克裡斯和獵人先生,一人使用巴雷特rd,一人使用他自己的杠杆獵槍,負責遠程狙殺。
傑克則帶著布拉克斯頓和馬丁·漢森,負責正麵進攻。
最後還有賈斯汀,坐鎮部落警局的她,通過橋接信號侵入的無線網絡,遙控掌握著營地所有的電子設備,斷絕了安保們向外求援的最後一絲可能。
時間到了淩晨3點,夜色正濃,傑克三人悄悄繞到了用作安保宿舍的活動板房背後,向克裡斯他們發出了就位的信號。
安保宿舍內此時燈火通明,煙霧繚繞,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連續幾天的高度戒備,讓這幫家夥憋得狠了,一個個大呼小叫的鬨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