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曉薇長長吐出一口鬱結之氣。
真是的,看著就想罵!
蕭無心氣的踹了一腳這袋子米,米袋子口沒有封,灑了一地的米。
而這個院子並沒有鋪設石板。
蕭無心踢了之後就後悔,隨之而來的,是恐慌“娘子,怎麼辦?離稅收的日子還有兩月,交不起稅收……永業田還沒種……”
蕭無心身子忍不住一哆嗦“徭役有多可怕,你不知道的……我看見過。人,一旦落敗,所有人都會踩你,尤其是……”
楚西荷剛開始,就是在一個村子裡討生活,知道一些,安慰道“不是還有兩個月嗎,彆著急,會想到辦法的。”
怎麼剛結婚一堆問題就來了?
楚西荷有些頭皮發麻。
徭役的恐怖,她略知一二,她記得那戶人家聽到這兩字,臉就發白,腿就發抖。
楚西荷出著主意“先這樣,明兒就去衙門問問稅收多少,怎麼交,什麼時候交,再去打聽這季節該種什麼,就算是雇人也得把那二十畝永業田種完。口分田可以先撇一邊。”
楚西荷坐在床上,這床硬的很,被子看起來也很舊了。
新婚,舊被子。
不可謂不憋屈。
“這落差可真大啊……”楚西荷低聲道。
她身上的婚紗是那樣的潔白無瑕,在太陽光下,仿佛發著光。似乎在說,她的好日子到頭了。
楚西荷不由慶幸,沒有過太久的好日子,至少回歸現實,她不會太難受,也不用太多的時間去適應。
蕭無心就難受了,從小到大就沒受過什麼苦,小時有娘疼,娶了媳婦兒,有媳婦兒打理好一切,承襲爵位後,幾乎是走到哪裡都有人敬著,一路順風順水。
這簡又乾淨的屋子,對他而言,莫過於住豬圈。
簡單=破破爛爛+粗製濫造
乾淨=一無所有+難堪拮據
銀子都在楚西荷這裡,蕭無心問“我們還有多少銀子,去換一床好的被褥吧。”
楚西荷才壓下去的煩悶又上來了“這些銀子都是我擺攤攢的一些,先不說好的被褥要多少錢,我方才看了,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的意思你懂嗎?柴、油、醬、醋、碗筷、勺子、桌子、凳子。今兒拿了這銀子買了被子,明兒稅收怎麼過?”
蕭無心連忙哄楚西荷“娘子說的對,我們忍一忍,忍一忍。”
新婚,反正兩人沒一個有心情的。
長顏臉上擦了藥,精氣神十足,若無其事的給花兒澆了水,逗弄逗弄小貓。哪裡有半分虛弱的樣。
翠衣稟報過,冷若霜便來了,她手上提著一個膳食盒,先行過禮,再放下“母親,我命廚房做了幾道菜,熱乎著呢,母親先前沒用餐,來填填肚子吧。”
長顏一巴掌,一暈,把蕭無心釘死了。這兩人說什麼都將不頂用。
冷若霜布好菜,長顏坐下“你不用伺候我,今兒忙上忙下,你也吃。”
冷若霜也不推諉“兒謝母親憐憫。”
長顏“女兒家被劃分了職責,又不得地位、認可與相當的尊重,我憐的不是你。”
開始用餐時,兩人都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