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及傷心事，尚玉蘅嗓子眼都是酸澀的：“小師妹，師父真的……？”
長顏悲痛的垂下眸：“事已發生。”
尚玉蘅：“我在京都陡然聽見這消息，不敢相信……”
長顏不介意他回憶，也願意開導一下他，等尚玉蘅把自己的難過和傷心都說的差不多了，長顏問：“四師兄，你要為師門報仇嗎？”
尚玉蘅抿著唇，神情掙紮。
長顏便問：“四師兄，先說說三師兄是怎麼回事，他到底在哪裡？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無上宗的弟子可真慘，有一個算一個，失蹤的失蹤，死的死。
建宗門的事情，她一人乾，那可真是把她當幾頭牛來使喚。
有一個算一個，她倒要看看是什麼事情能讓肖無涯對齊默失望。
尚玉蘅確實知道，要不知道眼前人確實是小師妹薛櫻，他會懷疑是誰派來的。
“三師兄愛上了一個蛇妖仙仙，寧願為她守在鬆楓嶺，師尊得知此事，很失望，前往鬆楓嶺，殺了仙仙，怎料三師兄仍然不願意離開，自毀半身修為不願回到無上宗。小師妹，我知道這麼多，三師兄和仙仙的感情經曆，大約隻有三師兄才知道了。”
正道弟子，無不是以斬妖除魔為己任。
怎料齊默竟然愛上了一個女妖，還是一個蛇妖。為了她什麼也不顧了，連作為修道之人應行之事都不顧了？
尚玉蘅轉念一想，自己不也是嗎？
“小師妹，二師姐是出事了嗎？”
長顏輕輕點頭：“應該是出事了，她最後是從了無城傳訊。”
尚玉蘅劍眉微蹙：“自從大師兄在秘境裡失蹤後，二師姐便雲遊在外尋找大師兄的下落。既然是從了無城失蹤，從了無城往無上宗所行路線上走，總能找到線索。”
長顏卻想的更多：“二師姐每到一個地方喜歡和我們傳訊，四師兄，你可記得，二師姐還去過什麼地方？”
尚玉蘅回憶了一會兒：“自我離開無上宗後，二師姐便很少給我傳訊了，隻在端午、中秋、重陽、過年的時候給我傳訊問我安好，鮮少提及她在哪裡。唯一提及了幾個地方，雲城、十月裡、漠蘭、忘情森林。其他的就不知道了。小師妹，你要去找二師姐和三師兄嗎？”
很明顯的事情，長顏也不想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否認，很乾脆的承認：“無上宗遭此大難，要想報仇，複興宗門，靠我一人不行，二師姐、三師兄最好回來一起挑大梁。四師兄，你呢？”
尚玉蘅並沒有娶妻，也沒有納妾通房，他要是現在走，是可以的，隻是要舍棄他在大周朝的一切，舍棄他這個燕王的封號。
尚玉蘅苦澀不已：“小師妹，我已沒有退路。”
為了母妃回來時，就已經注定了。
長顏盯著他的一雙狐狸眼：“四師兄，沒有退路這話，聽聽就好了。從前四師兄意氣風發，自秀雲間，連頭發絲都是瀟灑拓落，可如今……四師兄，你到底想要什麼生活呢？”
長顏臉上浮現淺淺的笑意，聲音卻變得蠱惑起來：“皇宮裡爾虞我詐，步步殺機的日子好過嗎？四師兄有時也需要想一想，你是要報仇，還是要為彆人的承諾而活。”
彆人的承諾？
尚玉蘅想到他收到那封信的時候，生母梅妃命懸一線，親弟弟尚玉臻成了造反之人。回去後，一步賽一步的小心。
梅妃在冷宮中死的，她掐著他的手，字字泣血。
“玉蘅，絕不能讓你弟弟蒙冤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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