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叔對管家點了一下頭:“請他進來吧。”
說完他又對鄧光榮說道:“一起坐坐吧。”
鄧光榮沉思一下歎了口氣:“好吧。”
顯然事情要比他想象中要複雜的多,或者說隻要和政治這一點邊的事情,那最好慎重對待,當然能不沾邊儘量彆沾邊,這個東西比混江湖要危險太多了。混江湖最多就是命沒了,但牽扯到政治有的時候死你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哈哈,六叔好久不見。”富德才雖然看上去很想文藝青年,但這幾年把海納打理的如此井井有條顯然不是一個悶葫蘆,人情達練還是有一定境界的,不過看到六叔有客人不愣了一下:“六叔有客人在啊真的是打擾了。”
“沒什麼打擾不打擾的,一起去書房坐坐吧,不過這位是”六叔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一起去書房坐坐,接下來談的事情無疑很重要需要一個好的環境慢慢談,不過剛想挪步看到富德才身後竟然還有一個人不禁問了一句。
富德才身後的人顯然不像鄧光榮身後那兩個戴墨鏡的一看就是保鏢的人一樣,因為楊東旭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保鏢,可富德才為何登門他心裡清楚,這樣的事情他不可能帶個晚輩過來鍛煉,畢竟鍛煉後輩也要分場合的。
“楊東旭冒昧登門還請六叔見諒。”楊東旭上笑著對六叔抱拳拱了拱手。
這個禮節讓六叔眉毛挑了一下認真的打量著楊東旭,鄧光榮的目光也看了過來。這可不是什麼晚輩禮,而是平等相交的禮節。
要是換一個場合六叔年齡在這裡放著楊東旭行個晚輩禮無所謂,但今天顯然是來談事情的,那自然是公事公辦。所以這個禮節一出六叔突然感覺眼前這個看似不大的小青年似乎才是今天海納的主事人。
“內地來的”六叔開口問了一句。
“家的確是在內地。”楊東旭笑著點了點頭。
“你能做主”六叔這句話無疑問的很突兀也很不客氣。
如此不客氣自然是因為楊東旭的年齡太小了,在他看來肯定是內地支持富家的那家人的孩子,而眼前這件事情可不是什麼小事,一個鬨不好要出大事的,對方竟然讓一個小孩子過來處理這件事情他心裡也有點氣的。
“隻談生意的話我可以做主,其他的事情我不摻和。”對於六叔突然改變的語氣楊東旭臉上的笑容不變語氣淡淡的說道。
這一次不但六叔驚訝了,就連旁邊的鄧光榮也不禁開始打量起他來。而六叔的目光則是看向富德才,這小孩的語氣聽上去很大,他必須要確定一下這是不是一個不通世事的毛頭小子。
“海納是他的,秀水貿易也是他的。”對於六叔看過來目光的意思富德才自然明白,所以很直截了當的說道。
畢竟作為過來人他太明白楊東旭一臉稚嫩樣子的欺騙性,要不是和楊東旭共事這多年已經忽略了他的年齡,這樣的敏感場合出現這麼一個小年輕他心中也會不喜。
“他的”發現富德才的用詞六叔臉上的詫異更甚,看了看富德才又看了看楊東旭顯然對於富德才的用詞很意外。
“他的。”富德才肯定的點了點頭。
六叔和鄧光榮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直愣愣的看著楊東旭雖然知道這樣不禮貌,但他們真的想要從這個一看最多是高中生的小青年身上看出奇異的地方。
他們突然發現有點看不懂這個世界了,無論是邵氏,還是鄧光榮現在所擁有的,那個不是他們費儘心力用儘半生拚打出來的家業
可突然有一天一個十七八歲的毛頭小子站在他們麵前,竟然和他們擁有同等意義上的家業,甚至似乎在某方麵似乎更強悍一些,這讓他們有一種自己這半輩子活到狗身上去的感覺。
“看人不能光看外表的,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懷才就像懷孕時間久了才能看出來,所以你們彆被我的外表給迷惑了。”被這麼兩個大佬盯著楊東旭內心稍微有點緊張,但表麵卻很跳脫的眨了眨眼睛說道。
這句話一出六叔和鄧光榮一臉的愕然,如此感覺有點粗俗同時帶著一點詼諧的語句要是從一個中年人嘴裡說出來他們感覺沒什麼,從一臉稚嫩的楊東旭嘴裡說出來怎麼看怎麼感覺彆扭,更彆扭的是他們還感覺對方說的很有道理……
“去書房坐吧。”六叔搖了搖頭,原本心情爽朗頭腦清晰的他,突然感覺腦袋有點恍惚似乎沒睡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