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多利亞酒店對麵咖啡館,服務員臉上帶著嫌棄的神色放下盤子中的咖啡。如果不是楊東旭剛才第一時間在桌子上放了英鎊的小費,他們估計已經被趕了出去。
即便沒有被趕出去,進來咖啡館的客人還是距離這邊遠遠的,有的客人進來之後看到他對麵坐著的頹廢男子也第一時間離開。這讓上咖啡的女服務員有些不耐煩的不斷向這邊看,希望他們快點離開。
“我沒錢還給你,你可以起訴讓我蹲監獄。”馬修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絲毫都沒有在意四周異樣和厭惡的目光,對於對麵皺著眉頭的楊東旭也沒有多少尊敬的語氣。
哪怕剛才坐在自己對麵的這個男子,幫他償還了三萬英鎊的債務,讓他不至於被上門要債的幾個黑社會成員在他身上留下什麼催債的記號。
“錢對我來說是小事兒,那點錢我並不在乎。不過既然是幫你還賬,你最好想辦法償還一下。”楊東旭沒有一點喝咖啡的胃口,抱著手臂靠在椅背上儘量距離身上散發著奇怪味道的馬修遠一些。
“我沒有能力償還債務我已經說了,不然那些放高利貸的人也不會上門催債。”馬修皺著眉頭說道。
“彆說那些沒用的,我既然找你,願意花錢給你還債,你自然有這個價值。”楊東旭開口說道。
“可我並不想幫你什麼。”馬修眼中露出譏諷的神色,就好像一個無賴漢躺在地上,嘲弄的看著西裝革履的紳士。
“你會同意的。”楊東旭麵色不變。
馬修低頭喝著咖啡,顯然沒有把這句話放在心上。
“你女兒今年剛歲,和你一個遠方表親生活在美國的一個小鎮上,很可愛的一個女孩。”楊東旭淡淡的說道。
原本眼中露出譏諷神色的馬修瞬間麵色大變,抬起頭雙目盯著楊東旭露出凶芒。
“我沒時間禮賢下士,也沒時間三顧茅廬。你手裡的一些資源和可以幫我做事,事情做完之後,我還能再給你一筆錢,如果你願意事情忙完之後你可以離開倫敦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這是威脅”馬修麵色說不出的陰沉。
“你就當是吧。”
馬修盯著楊東旭死死的盯著,楊東旭麵色平淡的看著他,半響之後,馬修低下了頭:“讓我做什麼”
他想過對方找自己的目的,也想過對方用什麼辦法讓自己屈服。可他絕對沒有想到這個明明一臉正派的亞裔,會一上來就威脅自己,而他卻不得不屈服,這讓他十分的惱怒有一種被羞辱的感覺,但卻沒有辦法不妥協。
“找個地方把自己收拾乾淨,我在對麵酒店等你。”楊東旭起身在桌子上丟下幾張鈔票轉身離開。
不遠處坐著的卡洛和杜飛起身跟上,出門之後幾個人高馬大的白人和黑人保鏢護衛在四周向對麵維多利亞酒店走去。
楊東旭一般外出並不喜歡這麼大的牌場,大部分時候都是杜飛一個人跟著。不過出國的時候卻怎麼安全怎麼來,畢竟外國不禁槍。同時有牌場很多時候也能省去很多的麻煩。
比如說剛才進咖啡館的時候,如果不是他身後跟著這麼多保鏢,或許他連給小費的機會都沒有就被趕了出去。
望著前呼後擁離開的楊東旭,馬修麵色不斷變化猶豫一會拿著桌子上的錢離開,他想過逃走。可對方既然能夠調查出他女兒的信息他不敢賭。
半個小時之後,洗漱乾淨換了一身普通衣服的馬修坐在了楊東旭對麵,臉上的神色雖然憔悴和頹廢,但相比之前一身古怪的味道要好不少。
馬修很瘦顴骨高高吐出眼窩深陷,雙眼無神。就好像一個長期吸毒的癮君子,皮膚因為長時間不見陽光有種不健康的蒼白。
“我對你知道的那些秘密沒有興趣。”楊東旭開口說道,沒有了古怪的味道,他現在有心情開始喝茶,不過英國的紅茶味道有點彆扭,但因為沒有加奶和加糖,雖然彆扭一些勉強還能入口。
馬修抬頭看著楊東旭沒有說話。
“但我對你手裡掌握的那些資源和渠道很感興趣。”楊東旭繼續說道。
“那些已經沒了。”馬修開口說道,似乎怕坐在自己對麵的這個亞裔以為自己是在推脫敷衍不禁開口解釋道:“資源和渠道指的是相互平等的利益捆綁,至於人情和義氣你大富大貴的時候有人記得很清楚,等你落魄了他們就自然而然的把你遺忘了。”
說道這裡馬修臉上不禁露出嘲弄的神色,不知道是嘲弄自己,還是嘲弄那些薄情寡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