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掛斷手機,她閉上了眼睛,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季如風看到她氣色不好,心中很擔心,“京霆讓我陪著你,不管怎麼著,把藥水掛完再離開好不好?”
他哄女人有一套,但半夏不吃他這一套。
“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沒事兒。”說著,她轉身朝電梯走去。
季如風趕緊跟上,“嫂子。”還想再勸勸。
“你去陪著爺爺,不用管我。”她停步轉眸,想起了自己暈倒之前的畫麵,是他一把扶住了他。
於是,她很感激地對他說,“謝謝你,如風。”
“這種時候說什麼客氣?我跟京霆是最好的朋友。”他正經起來,也挺靠譜的,“醫生說你身體虛,要掛藥水。”
“我自己就是醫生,點滴打多了不好。”她將眸光一收,抬步離開。
季如風又跟了上去,並拿出手機撥打戰京霆的電話,沒一會兒便接通了,“戰少,嫂子醒了,你在哪呢?她把針管都拔了。”
“我到醫院樓下了,馬上上來。”
“我跟嫂子進電梯了,留都留不住,今天的藥水都沒掛完,我們要下來了。”季如風彙報道。
半夏轉眸看了他一眼,伸手按下數字“1”,恐怕難得見到他靠譜的樣子,“你不用陪女朋友嗎?”
“都什麼時候了?還陪女朋友?”季如風也很擔心,“嫂子,我也派了人在找孩子們的下落,相信很快就有消息的。”
她內心刺痛,沒有講話。
走出電梯後,戰京霆一把將她摟入懷裡,他也已經兩天沒合眼了,剛從幼兒園過來。
隻有抱到她的時候,他內心才有一絲絲慰藉。
半夏伸手將他推開,抬步往外邁開步伐。
京霆緊跟在旁邊,“老婆,跟我上車吧,我向你彙報一下進展,爺爺的事情,謝謝你出手相助。”她暈倒,他真的很心疼。
“進展隻有零和百分百,沒找到就是零,找到就是百分百。”她平靜地說著,心臟位置卻猶如刀割一樣。
季如風一眼看到了外頭蹲守的記者,他提醒著,然後停下了腳步,轉身朝電梯邁開步伐。
必須保護好爺爺!
不能讓剛動完手術的爺爺,被這些無良的媒體騷擾。
戰京霆最近每一次出現在公開場合,氣場都冷得可怕,因此沒有人敢靠近,都隻是遠遠地抓拍。
畢竟他就是流量。
“這一定出大問題了,聽說戰少都兩天不去公司了,整個人都憔悴了。”
“他老婆也憔悴了,這兩人看上去有點貌合神離吧?”
“聽說戰老爺子在醫院搶救,倆孩子根本沒上幼兒園。”
蘭博基尼前,戰京霆替半夏拉開副駕車門,她坐入車裡,有些呆滯地望著前方,她感到絕望。
京霆繞過車身,迅速坐回駕駛室裡,側身替她係好安全帶,能感受到她身上,散發出的寒意。
一句對不起哽在喉嚨,他不想聊崩了。
將車子開走。
一路上,林半夏什麼也沒有問,腦海裡浮現出在加拿大的時候,和孩子們相處的光影,那種平平靜靜的幸福。
結果擺在眼前,仍沒有孩子們的下落。
她感覺自己置身在一個無儘的黑暗裡,無法找到出口,隻能默默承受著內心的煎熬,怪誰都無濟於事。
沒一會兒,車子在一個湖邊停下來,戰京霆轉眸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