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聽到這話,京霆更多的是不解,君牧為什麼不見他呢?
半夏的心裡,彌漫著一絲酸澀的複雜,她看向遠處山巒,亦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兩男人上了車,一家四口目送車子開離視線。
微暖的山風吹來,倆孩子的小手,被爸比和媽咪緊握在掌心。
這讓他們覺得充滿了力量,眼裡含著重逢的淚水,臉上掛著喜悅的笑容,終於回來了。
“受委屈了,寶貝。”待車子開遠,半夏收回目光,她再次蹲下,認真又不舍地將孩子們打量。
摸著他們的小臉兒,淚水盈眶,仿佛怎麼也看不夠,“相信爸比和媽咪,以後一定會照顧好你們。”
“媽咪不要哭啦,你也不要自責。”乖孩子替她擦去淚水,懂事的聲音奶萌奶萌的,安慰道——
“我們回來了呀,不是麼?而且這件事情可不能怪你們,是有點防不勝防呢,欲戴皇冠,必承其重,不是麼?誰讓我們是戰少的兒子呢?”
戰京霆覺得很抱歉,高處不勝寒,總有人盯。
“作為君盛集團的繼承人,夠膽識。”他表示了肯定。
“冷不冷?餓不餓?”把孩子們抱在懷裡詢問著,半夏和京霆帶著他們往裡邁開步伐。
“爸比,顏昕怎麼樣了?有一個女同學跟我們一起被抓,但她半路跳車了,你們找到她了嗎?”
“她有沒有危險?她還好嗎?”墨墨咬字清晰地詢問著,其實心裡擔心得不得了。
在客廳裡將孩子們放下來,半夏再次捧了捧他們的小臉,彎腰道,“顏昕好聰明啊,她居然把手表掛在了那輛卡車上,所以爸比才沿著定位第一時間找到了那輛車,隻是……”
“她怎麼樣了?!”安安忽然緊張,“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去,她個子又那麼小,她有沒有受傷啊?會不會很嚴重?”
“媽咪,她沒有死吧?”墨墨擔心不已。
半夏不知道要怎麼跟孩子們解釋,她遲疑著,在組織著言語,臉上表情也有些複雜。
卻被倆聰明的孩子看在眼裡,心裡皆重重一咯噔,後退兩步,墨墨淚水滾落,“她真的死了嗎?”
安安也焦急地望著母親,“……”等待著她的回答。
“沒有死,顏昕沒有死。”半夏趕緊否定他們的猜測,拭去孩子們臉上的淚水。
這樣的回答,讓倆孩子都鬆了一口。
隻要好朋友還活著,就一定有救,媽咪可是神醫呢!
“那她到底怎麼樣了,媽咪你快說呀!”
“顏昕在被發現後,第一時間送到了醫院,我給她動了手術,脫離了生命危險,但一直處在昏迷中……”
“我要去看她!”不等母親把話說完,安安著急地開口。
‘一直處在昏迷中’這幾個字,讓墨墨內心很不安,“她會不會像伯伯一樣?”
“不會。”半夏肯定地回答。
墨墨說,“我也要去看她!現在就去!她是我們最好的朋友!”
“她已經不在醫院了……”半夏淚水在眼裡打著轉兒,她不知道要怎麼描述這種心情。
對那個無辜的孩子,也充滿了內疚。
京霆摟住她肩膀,給她加油打氣,做她最堅強的後盾。
“媽咪……”孩子們很焦急,就像熱鍋上的螞蟻,“您就直說吧!彆繞彎子了!顏昕她到底怎麼了?昏迷不醒代表著什麼?她會不會變成傻子啊?”
安安和墨墨的情緒,都有些激動。
林半夏知道這事遲早瞞不住,她隻好告訴兒子——
“這件事情發生以後,我們送她去醫院的過程中,也聯係上了她的家人……手術過後,她家人趁著大家不注意,把她從醫院裡接走了,簽字辦了出院手續。”
關於人性的細節,她沒有直白地告訴孩子,怕對他們的心靈造成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