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夜空中，繁星點點，映出Luca那雙含淚的眼睛。
他輕聲喃喃，“媽咪，你能看到我嗎？”好幾天沒有說英文了，這脫口而出，帶著點酸酸的味兒。
“我在戰家挺好的，新爸爸新媽媽對我很好，外曾祖母對我很好，兩個小哥哥也對我很好……”
“我挺好的，您放心吧，就是有點兒想您。”
他一直望著夜空中那顆最亮的星星，思念在心裡蔓延。
也不知道在窗前站了多久，陣陣倦意來襲，小家夥終於揉了揉眼睛。
他轉眸看向大床，躺著的兩個小哥哥已經睡著了，呼吸均勻，抿了抿唇，轉身朝他們走去。
房間裡格外寂靜。
Luca脫掉小鞋子，輕輕地爬上了床，躺在他們身邊，閉上了眼睛。
隔壁書房裡，燈光明亮。
戰京霆的視頻會議已經持續快一個小時了，仍在進行中，他調好了攝像頭，坐靠在椅背，時不時喝口茶。
麵前的電腦屏幕上，亮著幾個人的麵孔，會議內容關於開發人工智能，大家持不同的看法。
書架上擺滿了各種書籍，顯得靜謐而莊重。
“京總，我能理解您的擔憂，但我們也要看到人工智能帶來的巨大潛力啊。”
遠在海外的分公司高管張明，他略微前傾身體，顯得十分認真且執著——
“人工智能可以大幅提升效率，解放人類生產力，我們不能因為害怕風險而裹足不前！彆的公司都已經開始研究了！”
“我不是害怕風險。”戰京霆沉穩地開口——
“今天我們討論的是人工智能的未來發展方向，我個人的觀點始終是，一切都要以人為本，不能過度開發。”
“京總……”
戰京霆再次打斷，“技術應該服務於人類，而不是讓人類依賴於技術。”
“我不想看你的研究報告，你也不用跟我多費口舌。”戰京霆喝了口茶，繼續說道——
“人工智能的發展方向，始終應該是救災、排爆、航天探月、醫療領域以及危險品行業，人類無法完成的項目，才是真正的造福人類！而不是花大量的人力物力去研究，到頭來搶基層人員的生存崗位！”
他克製著情緒，表達著自己的觀點。
“京總。”對方也是苦口婆心，“那人家織布機出來的時候，紡織工人也是這樣說的。這隻不過是時代的發展而已，咱們不做，自然有人去做，何不成為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呢？這麼大的利潤空間！”
“織布機那是提高生產力和速度，這玩意兒提高了什麼？無人駕駛的車，它能開著起飛？”戰京霆一句話，直接將對方懟得啞口無言。
“……”
戰京霆又跟他講道，“你是沒成家，所以不能共情，一千個司機，可以養活一千個家庭，這些家庭去買柴米油鹽，錢便會流入市場，以此循環，咱們研究這玩意兒，錢都到了咱們的口袋，咱們沒有這些錢，餓不死，但是這些司機呢？他們是一個家庭的頂梁柱，他們會失業！上有老下有小，房貸車貸，就靠著這輛車維持了！”
“……”對方聽了這話，內心似乎也有所觸動，不再與他辯駁。
京霆沉吟片刻，目光掃過屏幕上其他與會者的表情。
有人顯得焦慮，有人能理解，有人能共情，也有人欲言又止。
他知道，這個問題並沒有唯一的答案，他代表的，隻是他自己的觀點。
“技術進步固然重要，但我們必須時刻警醒，不能讓技術的開發超過人類的掌控能力。”最後，戰京霆堅定地說，“我們需要製定嚴格的倫理和法律框架，確保技術的安全性和可控性，其他方麵可以研究，唯一一點，不可以搶底層人員的飯碗。”
電腦那端的人，似乎也沒什麼要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