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在T國還是聯盟,傅晚森這三個字都不能隨意出現在任何場合。
對內,她早跟傅家沒什麼關係了。
但對外,她還是傅延送往國外留學的大女兒。
為避免引起不必要的事端,李隨一般都以“負萬”的諧音來稱呼她。
某種程度來說,這算是他們心照不宣的默契和情趣。
現在傅晚森卻隨意把這一份默契和情趣分享給了彆人。
偏偏,這個“彆人”也把自己的乳名告訴了她。
而傅晚森剛才所形容的“沒什麼架子、人挺好、蠻可愛”的陸寅之,在其他人眼裡分明是嬌生慣養的暴脾氣校霸。
跟他認識這麼久,李隨就沒見他對誰態度好過。
即使傅晚森看不見李隨的表情,也能想象到他此刻滿眼含霜的低氣壓模樣。
“你彆生氣,大不了我不讓他叫了。”傅晚森拔了人逆鱗,又裝模作樣地給人安了回去,“一個昵稱而已,沒必要因為這種事情不開心。”
球球了,你可千萬要不開心啊。
現在隻有你不開心了,她才會開心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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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禁欲這幾天,傅晚森眼觀鼻鼻觀心地陪著主角O體驗了一把純愛生活。
主角O怕被陸家找到,所以無法隨意出門。
於是她們選擇宅家裡看電影、打電玩,住李隨買的公寓,睡李隨挑的沙發,吃李隨點的外賣。
說實話。
厚臉皮到這種地步。
饒是傅晚森也老臉一紅。
原本不至於如此的。
畢竟她想著之前借給主角O的三萬塊錢,主角O應該還沒來得及用。
萬萬沒想到,就在她借錢的當天,Omea已經用那三萬塊下單了兩條裙子送過來。
攢了好久的血汗錢就這麼沒了。
她心痛得差點滴血。
好在李隨的公寓裝修得十分豪華,不僅有遊戲廳,還布置了一個私人影院,視效音效的配置都是頂級。
不過令傅晚森驚訝的是,主角O遊戲打得非常好,也不知什麼時候學的,時下最流行的遊戲都很精通。
很像那種中二叛逆期的網癮少女。
傅晚森玩得也還可以,她以前就當過遊戲代練。
最高記錄是連續打了十二個小時。
“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想問了。”
等遊戲開始的間隙,陸寅之歪著頭看向傅晚森的左手:“為什麼你要一直戴著手套?打遊戲也戴著,不會感覺影響操作嗎?”
傅晚森微微垂眼,跟著瞥了眼自己左手。
她左手的手套是定製的,小拇指和無名指藏在手套裡,另外半邊則露出來。
傅晚森給他看自己遊戲裡MVP的頭銜:“你說呢?”
“也不止遊戲啊,”陸寅之道,“洗手洗臉什麼的也不方便吧。”
“沒什麼不方便,”傅晚森嚼著嘴裡的糖,淡淡道,“習慣就好。”
眼見對方明顯不想回答,陸寅之抿抿唇,反而感覺更加好奇。
他對那晚為數不多的記憶裡,就有一幕是關於這隻手套的。
那時他好像已經累得連身體都直不起來了,隻覺得自己被操縱得頭腦發昏,是Alpha戴手套的左手緊緊握住了他的腰。
黑暗中什麼都看不清,以致於被她觸.碰的感覺尤為清晰。
她的掌心有一層薄薄的繭,皮質手套的布料被他的汗水浸得又濕又滑,磨得他皮膚紅了一大片。
越是記得,他就越忍不住想。
這人怎麼連跟他上.床時都不願意摘手套呢?
而且也不知道李隨跟她說了什麼。
雖然這幾天他們在一起玩樂,她對他的態度卻總是若即若離,不僅讓他不要叫她負萬了,還十分避嫌地避開了和他的任何肢體接觸,仿佛那一晚的交心全是他單方麵的幻想。
陸寅之不服氣地想。
他還什麼都沒乾呢,李隨至於這麼小氣嗎?
他要真乾了什麼。
李隨是不是得氣死啊?
說什麼讓她照顧好他,結果人家真照顧了,他又不開心了。
以前他怎麼沒看出李隨這麼虛偽呢?
當晚。
陸寅之打開許久未上線的星聊,不管那些狂轟亂炸問他在哪兒的消息,隱身發布了一條隻有李隨能看見的朋友圈。
【朋友們彆擔心,我這段時間過得挺不錯,還認識了一位新朋友,她很特彆,不僅遊戲玩得超好,前幾天發.情期她還幫我拿了抑製劑,換彆的Alpha恐怕早開始狗叫了……不過她好像很喜歡吃糖,每次跟我在一起的時候都在吃糖,但沒有給我……你們說要是我開口問她要,她會給嗎?】
……
李隨看到這條朋友圈時剛從傅家書房出來,他原本隻想刷刷傅晚森的動態,沒想到率先看到了陸寅之發的。
不算很長的一段話。
他盯著看了將近十分鐘。
窗外夜風拂過,將他淡色無波的眼吹出了幾分壓不下的漣漪。
手機一點點被他握緊。
再握緊。
直至用力到指節處浮現出明顯青白。
呼吸起伏許久,李隨點開和陸寅之的星聊對話框,打了一行字,不過很快他又刪掉,退出了星聊界麵。
下一秒。
他在聯係人裡搜索“陸同河”三個字。
而後麵無表情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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