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霽正在和傅延打電話,對方正詢問他關於菲洛林集團的調查進度。
“就算她不肯說,以她對你的重視程度,給她點甜頭不就行了?彆跟我扯有的沒的,你之前又不是沒這樣乾過。”
傅延語氣帶著幾分冷硬:“我再重申一遍,事關朝洵安危,這件事非常重要,如果李家做不到,我不介意換個人來。”
李霽臉上溫柔笑意不再,他停下手裡的動作,好似換了副麵孔,同樣很不客氣地回答她:“李家都做不到,你認為還有誰能做到?”
沒等傅延說話,他勾著唇又道:“收起你那身Alpha的傲慢基因,我不是你手下的兵,少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
傅延被他噎得喉嚨一哽,很快冷笑出聲:“總之我隻給你三天時間,三天過後,要是仍然沒有線索,我會用我自己的辦法。”
“你沒機會的,等著瞧吧。”李霽嗓音淡淡地說,“還有事嗎,沒彆的事我掛了,明天還得早起給孩子做早餐。”
這話一出,傅延似乎低聲罵了一句:“結婚這麼多年,以前我怎麼就沒見你給誰做過早餐?”
“在利斯學的,”李霽說,“那裡的餐食不好吃。”
“偶爾做,我也就信了,”傅延肅聲,“可你居然還去考了個高級技師廚師證,當我傻嗎?”
李霽被拆穿,臉上並沒有難堪之意,他反而坦然地承認:“沒辦法呢,小孩喜歡。”
傅延聽他將傅晚森看得這麼寶貝,眉頭深深鎖起,沉聲道:“李霽,需要我提醒你當初為了什麼靠近她的嗎?你是不是還忘了她到底怎麼同意把腺體給我們的?”
末了,她略帶譏諷地說:“記住你的身份,老大不小了,小心演到最後把自己也演進去了。”
李霽幾不可見地蹙了下眉。
沉默幾秒,他輕鬆笑了笑:“不會的,我有分寸。”
可惜掛電話的瞬間,隔壁便響起一道聲音高昂的慘叫。
李霽眼皮微抬,反應過來這聲音是傅晚森發出來的,帶著一些委屈,還有點情.事過後的破音嘶啞,像一隻被人粗.暴對待了的受傷小獸。
李霽愣了好一會兒。
直到手中對他來說遊刃有餘的針線,突然就錯了位,鋒利地紮在他白皙的指尖上。
李霽輕輕嘶了聲。
垂眸看著桌台上已經縫補完大半的皮質定製手套。
那手套被扔在客廳地毯上,撕裂得很厲害。
他進門時一眼就看見了。
足以窺見當時陸家那小子情緒有多激動。
畢竟是定製手套,來南江他也沒有帶多餘的下屬,連夜再給她定製一副著實為難彆人。
於是他把手套撿了起來,找出針線盒,一針一針將裂口縫合在一起,還自覺手巧地縫的是幾乎看不出來破損的針腳。
小孩很有自尊心的,從不輕易將缺失的地方示於眾人。
他原本想著,在明早她起來後,把補好的手套給她應急,她應該會很開心吧。
此時此刻,李霽卻有點笑不出來了。
他早知小隨和她關係親密,覺得並不需要放在心上,小孩之間,玩玩而已。
然而知道和親耳聽到。
得到的感受完全是天翻地覆的不同。
明明應該是獨當一麵的Alpha了,可怎麼跟人上.床都是那麼可憐呢?
他不自覺地將那隻手套攥緊,不顧指尖上冒出的點點血珠,連痛也感覺不到。
這時,又有一通電話打進來。
電話接起,他的下屬說:“老板,之前抓到的那幾個雇傭兵該交代的都交代了,請問接下來該怎麼處理他們?”
與之同時,隔壁又是嗚嗚兩聲。
李霽臉上的笑容徹底維持不住了。
美豔的五官浮現出一絲無法克製的戾氣,他太陽穴重重跳了幾下,在下屬小心翼翼又問一遍後,手背上繃出根根青筋,近乎森寒地落嗓:“該怎麼處理,還要我來教你?”
李霽猛地將手機扣下。
而後抓起手套,起身走到垃圾桶旁,可他在垃圾桶旁站立了許久,卻遲遲沒舍得鬆手。
半晌,他又重新坐回椅子前,深深地揉了揉眉心,仿佛喃喃自語地苦笑:
“死孩子,隻會用這種事情來報複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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