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寒風愈加凜冽。
氣溫至少在零下40度左右。
這樣的天氣,凍死個把人都不算什麼稀罕事。
濱江警察廳位於濱山路344號。
這棟氣勢恢宏的建築總共四層半,地下一層,地上三層半。
乳白色外牆,科林斯式明柱,源自帕特農神廟的山花浮雕——這是一棟特征明顯的歐洲古典風格建築。
現在是上班時間,陸續有人員車輛進入警察廳院內。
刑事科下設四個部門,調查股、搜查股、鑒彆股,外加一個庶務股。
作為主要部門的調查股又細分為一組和二組,齊越隸屬調查股二組。
二組組長名叫王連升,據說是科長齊朝宗的一個出了五服的八竿子打不著的小舅子。
八竿子打不著的小舅子也是小舅子。
所以,在刑事科內部,大家對王連升都格外的“尊敬”。
此時,調查股二組辦公室內。
所有警員都站在原地垂手肅立。
“都啞巴了?三天了,一點線索都沒有嗎?”
警尉補王連升把桌子拍的山響。
一名警員遲疑著說:“組長,線索也不是沒有,可都沒啥用……”
王連升問:“怎麼個沒啥用?”
警員說:“賽狸貓是出了名的獨腳盜,行蹤不定,今天在鬆浦,明天在傅家甸,後天沒準蹽太平橋去了,想找到他太難了。”
“儘說些沒味的屁話!要是好找,還用費這麼大勁嗎?”
“………”
警員訕訕的退到一旁。
王連升略一思索,有心趁著這個機會在人前立威,他伸手一指齊越:“你來刑事科多久了?”
齊越雙腳一並:“報告組長,兩個月零七天。”
王連升冷笑:“兩個月零七天……記得怪清楚的,還有零有整的。我問你,這麼長時間,一件案子也沒破獲吧?哼,中央警察學校的高材生,畢業考核甲等,有個屁用啊!”
“組長,你忘了,去年年底的入室殺人案,就是小齊破獲的,抓人的時候,要不是小齊出槍快,差一點讓那家夥跑了。”
一名年齡稍大的警長提醒著王連升。
王連升轉的也快,乾咳了兩聲,一本正經的說:“我就是拿他舉個例子,督促你們都加把勁,爭取儘早破案,把那個挨千刀的賽狸貓繩之以法!你說他偷誰不好,怎麼就偏偏去偷日本人呢?這不是給咱們上眼藥嗎?我跟你們說啊,白廳長已經下了死命令,限期一個月必須破案!”
“白廳長限期一個月,我給你們的限期是十五天!”
一臉橫絲肉的齊朝宗推門走了進來。
王連升趕忙迎上前,“姐夫”兩字剛發出半個音節。
齊朝宗瞪了他一眼。
王連升立刻改口:“科長……”
齊朝宗背著手看了看眾人:“十五天之內,不管用什麼辦法,無論是誰,隻要能抓到賽狸貓,官升一級,賞金加倍!”
王連升陪著笑臉說:“十五天、是不是太短了?這都好幾年了,連賽狸貓真名叫啥都沒弄明白呢……”
齊朝宗看了他一眼:“你覺得十五天短?”
“有點短,咋地也湊個整………”
“十天!”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