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低櫃上放著暖水瓶。
齊越進來時就看到了。
他用腳尖勾住櫃腿。
隨著徐鐵虎用力拉拽,高低櫃也不斷搖晃,暖水瓶歪了兩下,大頭朝下掉了下來,瓶塞砰的一聲脫落。
暖水瓶掉落瞬間,齊越向後一倒,借著徐鐵虎身體遮擋熱水。
徐鐵虎收緊繩扣:“我還真是小看你了,居然撐這麼久……啊!”
他可沒注意突然掉落的暖水瓶,熱水淋了一頭一臉,燙的他不由自主鬆開了手,齊越趁機掙脫開,退到房間另一側,捂著喉嚨咳嗽。
徐鐵虎不顧燙傷帶來的灼痛,抄起一把水果刀撲了上去。
他知道,無論如何,絕不能讓“青衣”活著離開!
對方來勢迅猛,根本容不得齊越有其他反應,他順手摸到那把鐵鍬,想都沒想就掄了出去。
徐鐵虎連退了幾步。
感覺脖子上熱烘烘的,伸手摸了一把,摸了一手的血——鋒利的鐵鍬割破了頸部動脈,鮮血像泉湧一樣往外冒。
咕咚一聲!
徐鐵虎栽倒在地。
齊越走近了一些,盯著他看了一會:“你若不想死,就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可以救你一命。”
徐鐵虎掙紮著坐起來,看了看自己滿身血汙,不禁慘然一笑:“大意了,大意了,難怪說,驕兵必敗……”
他看著齊越:“十年前,我和你一樣,受人蠱惑,誤入歧途,但好在我迷途知返,及時糾正了自己的錯誤,我主動要求調去新京做地下工作,希望能真正為國家做一些事情……”
“你背叛了信仰,居然還理直氣壯!”
齊越打斷了他的話頭。
“我問心無愧,當然理直氣壯……”
徐鐵虎順著牆壁慢慢堆萎。
這時,院子裡有人低聲交談。
其中一人邊走邊說:“鐵虎插門有個習慣,門閂隻搭一半,隨便找個東西一撥就開,防君子不防小人。”
“這樣也好,省得敲門驚擾了鄰居。”
令一個人說道。
很顯然,來的是兩個熟人。
他們直接撥開門閂自己進來的。
很快,屋外響起敲門聲。
來的是楊豐和濱江地委一名周姓同誌,他們今晚來找徐鐵虎,準備臨時開一個會。
等了一會,不見徐鐵虎來應門。
周同誌問楊豐:“他會不會是睡著了?”
楊豐搖頭:“就算睡著了,以他的警惕性……”
一縷血跡順著門縫淌了出來。
楊豐和周同誌對視一眼,互相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周同誌在院子裡找來一根撬棍,伸進門縫裡用力一扳,將門板扳開一道縫隙,手伸進去拔掉門劃。
齊越本想再等等,徹底搜查徐鐵虎的住處,此時眼見避無可避,匆忙中從後窗跳了出去。
撬門聲音很大,尤其是在夜裡。